楼下欢语笑声飘上来,很难辨识出他的声音。南烟不禁想到下午她在雪坡上失控之时,他朝她大喊。
喊的什么,她实在没听清。
一画画儿就容易沉浸,万事与烦恼都抛开。
今天突然在想,如果那条冗长的雪坡没有尽头就好了。
买她和徐宙也共同创作的那副《星空》图的,是一位美术杂志社的前编辑。南烟顺手在网上查过对方的信息。
资质很老的一位前辈,与冷嘉绅不分上下。
他今天给她发来了信息,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作品,很欣赏她似的。
这幅画是她和徐宙也共同创作的,南烟回复了那位买家的同时提及了此事,对方却坚持说要看她的作品。
她说自己现在在俄罗斯,回去之后会联系他。
他便欣然答应了。
南烟正窝在沙发画着画儿,手旁小桌突然传来了声轻响。她猛然抬头。
不是怀礼。
joseph有着独属于少年的清澈笑容,蓝灰色眼睛映出她画纸上的线条,用俄语称赞说:“真好看。”
南烟便笑一笑,英文和他对话:“这里风景很好看,适合画画,我很想去外面画画。”
joseph便眨眨眼睛,又看她的画,“rita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大概3天,”南烟说,“3天后我要回圣彼得堡。”
她要去画展的。
joseph点头:“那明天我去雪场可以顺便带你去画画,我知道一个地方,景色很好看。”
“真的?”南烟眼前一亮。
今天没在雪场玩尽兴,明天她还想去滑雪来着。
joseph和她聊了会儿就离开了,南烟靠在沙发上休整片刻,才准备点烟,遥遥听到了脚步。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她头枕在沙发靠背,抬起头来。
俄罗斯风情浓郁的装饰,风雪缭绕,巅峰倒影。
他仿佛在天花板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