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结婚了啊?”怀礼有点好笑, “不是才结婚没两个月。”
“——他撒谎啊,电话都打不通了, ”怀兮没好气了, 问他, “他打电话给你说什么了?他不会去北京找你了吧。”
“没有,我没接上。”
“什么?”
怀礼降下一侧车窗, 夜风拂过他声线,淡而轻缓, “那会儿进手术室了,忘回他了。”前方遇红灯,他踩了脚刹车,语气也有条不紊, “他喜欢玩乐队就让他去玩好了。”
“——不学习了啊?才读高二。”怀兮扬声。
怀礼轻笑道, “你高中就好好学习了吗。”
“你不能拿这个说我吧, ”怀兮怄着火,“家里都急死了,爸爸今天本来要出差的,听了这事儿从海南又飞回港城了。你是不知道,到处找不到他,电话也打不通。”
“我当然不知道。”怀礼不咸不淡地笑着。
绿灯一亮,转了半圈儿方向上二环。夜景如丝缎从身侧飞速掠过。
夜深了。
“就我结婚的那天,怀野不还跟你们嚷嚷说他要去北京吗。”怀兮说。
“嗯,来吧,我在。”
“喂……他是去搞乐队啊。”
“我知道啊。”怀礼又是一笑。
他们的这个弟弟虽然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的关系却还不错。怀野年纪太小,足足小怀礼十二岁,他对这个弟弟多有宠溺与纵容。
怀礼与怀野不同。从小到大就被要求成为长辈心目中省心、懂事、听话、优秀的完美孩子。几乎没有任何离经叛道的出格行为——从表面来说。
怀兮气没话了,正要挂电话,怀礼出了声,正经了点儿:“我在路上,到家了我打电话给他。”
“我猜他也就打给你一个人,就听你的话了,”怀兮咬牙切齿的,“你怎么才下班?这么晚了,都九点多了。”
“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