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嘿嘿一笑,醉醺醺靠近了去,浊臭的呼吸更是喷在李元悯脸上,他问:“你们双性之人,用哪个便溺?”
此话一出,不仅是北安百官,便是瓦剌使团们也皆是面色一变,众人更是屏了息,皆低着头,偌大的宫殿内竟是悄无声息。
李元悯面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脆弱如摇摇欲坠一般,他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掐住了大腿,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忍不下去也要忍。
他已不是前世那个活不下去依然可以一了百了的人了,他背负了那么多人的前途命运,再难也得忍。
——可太难了!
他绝望地想,他重活一世有何意义,这样难,这样的难!又自缚手脚平白担负上这样多人的人生,连上一世轻松的自戕都做不到。
何其之难!
“哪个?”也先追问,那肥腻的身体贴上了他的臂,叫李元悯几乎要尖叫出来。
他可以感知到下面无数的目光黏在他脸上,他们仿佛也在窥探他的答案,那些目光幻化成实体,粘腻地裹挟住了他。
哪个?
哪个?
……
绷到了极限,李元悯脑际霎时一片空白。
他突然又想起了上辈子刀锋割在脸上的感觉,剧烈的疼痛,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是病态地感受到了一丝快感,若不是着实疼痛难忍,他甚至想补上一刀割去那个器官。
快速,决然,一刀下去,狠狠切割,极度的疼痛与极度的快意齐齐迸发,混着鲜红,裹挟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