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乾鼻子哼声,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来。
左相赵构在下首冷汗直流,此举自是大大不妥,那广安王虽微末不足道,但好歹是入了牒的皇子,岂可如侍伎一般伺酒,然而太子已是双目红赤,脑袋微晃,显是醉意颇高,其余百官更是面面相觑,自不敢在这当头说什么,当然,不乏也有循机看热闹的,目光炙热地盯着那殿中纤细的美人。
而猊烈恍若丝毫不关心大殿发生之事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见太子应了,李元朗嘴唇浮起笑意,当即又收了,面色略带了些严肃,看着李元悯:“今次算是你走运,太子殿下与国主大人皆不与你计较,还不去侍酒?”
李元悯抬眸看了一眼李元朗,八年了,对方的样貌改变了良多,但那双时不时吐着毒信的眼神,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他看了半晌,轻声道:“是。”
他慢慢踏上踏跺,坐到了也先身边,刚刚坐定,便能感觉到也先往自己这便靠近了来,李元悯甚至可以闻到他粗重浊臭的呼吸喷在自己周身,溺水之感油然而生。
也先已是喝高了,毫不顾忌瞧着他的侧脸,百爪挠心,啧啧称奇:“世上当真还有与咱们瓦剌明珠一般的美色,北安当真是……人杰地灵呐!”
太子笑了,搂着那瓦剌美人,目中醉意沉沉,他凑了过去,半真半假玩笑道:“可惜,这广安王不是个女子,若是,本宫便做一回人情,送于国主为妃了。”
也先一愣,目中更是火热,又瞧了一眼身边默默倒酒的美人,亦是半真半假道:“可惜是个男人了!”
“哈哈男人……”太子醉态沉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乐,“非也,非也!”
他晃着脑袋凑了过去,说了些什么,也先目色登时亮了许多。
“竟是本君孤陋寡闻了!”
或许是杯中之物的缘故,又或许他们根本不必在乎旁人,二人毫无顾忌谈论着这种既非男人又非女人的人种。
李元悯垂着眼眸,他死死稳住了自己颤抖的手,只当自己是个死物一般,为也先满上了酒。
也先接过,目光如舌一般在他身上流连了一圈,赤红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想到了什么,“本君有一事好奇,不知广安王能否答疑解惑。”
太子豪爽一挥手:“国主但请问,本宫保他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