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烈却是兴致勃勃的,拾了些枯枝架了个篝火堆,用匕首削了支细竹将野兔穿了,架在火堆上烤。
他抬眸见到李元悯微微皱眉的模样,难得的打趣:“这小畜生知道你没用晚膳,便上赶着来了。”
李元悯怕他看出什么异常,缓步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那野兔被烤得滋滋作响,猊烈熟练地割去焦裂的部分,切了一块嫩肉递到李元悯唇边。
李元悯闻着那油脂的味道,胃脏又开始翻腾起来。
猊烈见他为难的样子,嗤笑一笑,“看你这娇气样儿,在军中怕是挨不到一个月,若是遇上战急,遑说烤着,生肉都得咽下去。”
李元悯没有理会他,只暗自按捺住那股强烈的作呕之意。
猊烈将那肉往嘴里一丢,嚼了嚼,睨了他一眼:“这还不算,你道鞑靼这些蛮子叫战俘什么?‘两脚羊’!”
李元悯再也忍受不住,扭过头在一侧干呕起来。
猊烈怎会想到他反应这般大,一时暗悔与他说这些。
手掌僵硬着,笨拙地顺着他的背,好一会儿功夫,李元悯才缓过来。
猊烈也没有了那等吃烤兔的心情,只看着他那双春水一般的眼睛,叹了一声:“娇气。”
李元悯咬了咬唇,念起此间种种,忍不住瞪了一眼他。
猊烈乐了:“不是娇气是什么,喝个药还要跟个孩子似的含颗糖,连茹毛饮血的话都听不得,啧。”
李元悯看着他戏谑的神情,莫名的眼睛一红,他抿了抿唇,拼命忍下那股莫名其妙的委屈。
看到他那副样子,猊烈面上的笑意渐渐退去,他喉结动了动,心间那股酸软疯狂涌起,叫他难以忍受。
再是忍不住,一把将他拉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