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英打着哈欠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昨夜宿醉,教她一早脑袋便疼得厉害,正皱着眉头拿着拳头轻敲后脑勺,余光瞟了眼走廊尽头, 双目登时眮大——俩随行瘫坐在地上。
不好!
她悚然一惊, 几乎是立时冲了过去,一脚踹开房门, 便看见了厢房内相拥的两个人。
李元悯眸色一动, 放开了眼前之人。
倪英重重喘息着,看了看这个, 又看了看那个, 眉头蹙起, 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猊烈脸上,然而猊烈没有什么表情,只如往常那般一概淡淡的。
倪英咬了咬牙,正欲拔剑, 李元悯冷声喝道:“阿英!”
他顿了顿, 雪白的耳廓上微微发红。
“我让他来的。”
倪英明显不信,护卫还昏睡外头,若是自请他进来, 又何须放倒他们。
可看着他们二人方才相拥的模样, 不似勉强, 倪英心间又突突突地跳起来, 她不敢细想,生怕自己无端的揣测再度落空,白欢喜一场。
她只能可怜又无措地站在那里。
李元悯叹了一口气,上前几步, 将她手上的剑推回剑鞘中,柔声道:“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
倪英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然而那张脸上只有那给予她的怜惜与温柔,别无其他。
她的阿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们。
倪英咽了咽口水,一点儿也不敢打破眼前这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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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的第二日,因着晨起的一场暴雨,大队人马耽搁了不少行程,在落日之前无法按着既定的路线赶到兖县,猊烈干脆下令就地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