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的!反正都没活路了!还不如出一口气!便是见血,老子倒下一个,也得狠着劲儿撸一个下来!怕他不成!”
“对!”
“还舍不得一身剐么?老子都快活不成了!”
“咱们跟那袁贼拼了!”
李元悯原地踱了几步,面色凝重,他似是下定决心,走到堂中:“好,大家既有如此决心,本王愿鼎力相助,只这事咱们须得从长计议。”
李元悯淡淡看了一眼戚族老,戚族老会意,当即作势往内厅一请:“众位族长请随我来。”
从宗祠堂回来,已是深夜,李元悯拖着疲累的身体坐着马车回了王府。
等沐浴完,散了头发,看着雕花铜镜中那张略显疲累的脸,李元悯突然想起另一张线条冷硬的脸来,那孩子此刻奔波在边境,该是比他更为辛苦吧。
仔细算起来,他离开都城已是半个月有余。
只每隔几日,便有书信传来,上面就几个简简单单的字,或是问安,或是表明自己一切安好,别无其他,连个引人遐思的字也没有。
自打到了岭南之境,李元悯与他还没有分开这般久过,叹了口气,缓步上了塌躺下,拉过了薄薄的褥子。
昏暗的烛光中,他掏出了颈间那块红绳系着的古朴的玉佩,放在颊边蹭了蹭,被这温热的触感熨帖着,他心里不由得起了一层酸酸涩涩的感觉。
这样的时候,总觉得时光格外漫长。
蓦地,外头一阵悉索的声音,李元悯警醒起来,收了玉佩入怀,立刻起身,
“青竹?”他叫着小厮的名字。
外头未应。
李元悯皱起了眉头,他披着乌发,赤着一双雪白的足下了地,轻轻撩开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