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腰际的一只短剑,悄无声息踏入那半阖的门。
一个月白的身影正准备掌灯,回过身来,先是一怔,立刻带了欢喜:“阿烈。”
猊烈浑身的劲道蓦地散了,一股无力袭上心头,他吞了吞口水,
“……殿下。”
李元悯特特在他房里等他的,今日他已沐浴过,穿着一件素色的轻衫,瀑布般的黑发散落下来,垂在肩头,简单地用一根玄色布带绑在身后。
猊烈觉得自己被下了降头,明明那样一个孱弱的人,却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他失了所有的气力。
鼻尖袭来一阵冷香,对面的人向他走了过来,替他理了理有些歪了的衣襟。
“阿烈,今天是你我的生辰啊,你忘了么?”
怎么会忘,怎么可能忘?猊烈心间再度泛起痛苦的浪潮。
而眼前的人像是变戏法似得从身后拎出两壶酒。
“原本让厨房做了一桌好菜的,可遣人去找了你,到处找不到。”
又有些埋怨似得:“没办法啦,我就来等你了。”
月色下,眼前人昳丽的面孔发着淡淡的光,鲜妍欲滴,馥郁芬芳,像在梦中的样子,咬着唇,推着他,要哭不哭,汁水淋漓。
——可望而不可及啊。
恍惚又听得眼前人道:“陪我喝两杯吧。”
他想拒绝的,可喉结动了动,却是哑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