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眉心微动, 见卫凛并不想提这事,他也就不再追问了。
隔了好长时间,卫凛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给我冰针?”
闻言九歌抬头朝卫凛看去,他将卫凛这番话在脑海过了两遍, 然后才垂下眼睛, 轻声笑了笑。
九歌顺着卫凛的窄腰看向了那条金色的长尾, 他淡笑道:“臣有些畏寒。”
因为怕冷, 所以他给了卫凛两根冰针对付喝醉的他。
这个理由卫凛信,但不完全相信,在极北的时候,九歌虽说体温一直很低, 却也没有像昨日那样夸张。
卫凛瞧着那块冰就是普通的冰,只不过极北的冰更难化去,在金乌下暴晒几天几夜,才可能会化成一滩水。
即便九歌这个答案让卫凛不满意,他也没揪着不放。
卫凛一摆尾,又潜入了池底,沉水之前他对九歌道:“你不用总在这里看着我,再泡半日酒冰凝也就化了。”
九歌看着那截细长泛金的尾尖没入了水里,他并没有走反而说,“若是冰凝化了,臣还要在陛下尾上打入一小块冰凝。”
池水从下自上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很快一张‘贞子脸’就探出了水面。
九歌并不知谁是贞子,但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卫凛的幽怨,他的嘴角不由松了松。
“只是一小块,比臣第一次拿过来的冰凝晶还要小一些。”九歌耐心跟他解释,“这是最后一次了。”
卫凛的脸色仍旧没有好转,但也没有发火,只是黑着脸重新潜入了池底。
九歌上次拿的冰凝晶只有小拇指甲盖的二分之一,这次的确要比那次还要小上一些,但打入体内还是疼的。
等卫凛尾巴上的冰凝化开后,九歌便将小小一片冰凝嵌入了他尾上的那条黑线,也就是龙蝇安营扎寨的地方。
卫凛的忍耐力要比之前好了许多,剧痛再一次袭来时,他倒是咬着牙一声也没吭。
即便是这样,九歌还是喂了他两滴自己的胆元。
不过这次九歌准备充足,知道卫凛怕苦,所以他给卫凛带了蜜浆。
胆元这种东西修为越高越是苦涩,蜜浆并不能完全将这种苦味压下去。
被喂了一嘴甜腻却不顶用的蜜浆,卫凛心里的火气直往头顶蹿,他脸色极差地拽住了九歌的衣襟。
“陛下?”九歌困惑地看向他。
“你特娘就不能喂我点顶用的东西!”卫凛满脸的暴躁,说着他拽过了九歌。
清醒的时候九歌从来不会给卫凛血,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血统并不好,对卫凛来说是糟粕。
喝醉后他不会想这么多,但无论是饮酒前,还是饮酒后,全都是九歌自己,并没有不同的地方。
无非是一个能忍,一个从来不想忍的区别罢了。
所以看见这样装腔作势的九歌,卫凛是有些火气的。
九歌要是有喝醉后的两成直白坦率,卫凛也不会因为琢磨不透他,迟疑这么久才敢正视自己对九歌的感情。
因为尾上撕裂的剧痛,卫凛生出了无数戾气,他恼怒的想,你特娘装什么装,老子都不装了!
卫凛咬上了九歌的喉结,锋利的牙齿划破九歌的皮肉后,卫凛便重重地吸了两口血
九歌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眸色逐渐变得幽暗,声音带着哑意,“陛下。”
这个时候卫凛自然没有什么暧昧的心思,所以他也没有理九歌。
从九歌身上咬出两口血后,卫凛便吃痛地窝回了水池的一角,然后烦躁地甩着尾巴上的冰。
九歌深深地看了一眼卫凛,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口,他游了过去将卫凛的尾巴抱进了池水里,然后为卫凛抚顺那些四处乱窜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