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礼要来拿书稿,只注意防备有没有人看见他了,却不料这房里有人。
巷口没有侍卫,韩府门前没有,房门口更没有。他怎么会想到傅询就在这里?
韩礼被吓得腿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陛……陛下……”
傅询冷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草民……”
他原本想说自己做错了房间,毕竟他与韩悯的房间就是隔壁,瞬息之间,他心思一转,改了口:“在温府里说文章,悯弟让我过来找几本书。”
说着,他就要走到韩悯的书案那边。
可是傅询太了解韩悯了,他知道韩悯不太喜欢这个堂兄,对他客气疏远,又怎么会让他过来拿东西?
韩礼走到书案前,强作镇静,照着之前的记忆,把韩悯的书稿拿出来。
一半是真的受到惊吓,一半是佯装,他砰地一声跪下,衣袖扫落案上器物,乒乒乓乓,东西散了一地。
未等傅询开口,他就俯身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草民什么也没看见。”
傅询却道:“把东西放回去,出去。”
他不按套路走,韩礼一顿,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草民惶恐,草民不小心在小韩大人的随笔里看见了圣上的名讳,写的东西污秽不堪,草民不是有意的,请陛下不要降罪韩家……”
韩礼的想法很简单,倘若他剽窃文章的事情一定要暴露,不如先把韩悯拉下水。
皇帝盛怒之下,自然是先处置书稿的事情,哪里听得进别的事情?
傅询起身,摘下挂在榻前的长剑,在他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