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杜寻江根本不敢。
杜寻江屈辱至极,一字一顿道:“好,我求你。”
他示意旁边的一位军雌去拿解药,手中的枪却握得更紧了,子弹蓄势待发,仿佛一拿到解药就要当场以鲜血洗去耻辱。
背对着杜寻江的房间门悄声无息地被打开了一条缝。
贺山河抬头与一双深红的眸子对上。
“行,那我告诉你吧,我根本没有解药。”
贺山河笑了。
在经历九年折磨后,他第一次在杜寻江面前笑。凌乱的长发披在肩上,颈侧的血迹映衬着他病态的肤色越发苍白。晦暗阴影下,有几分疯美人的感觉。
“还有,子弹也没有下毒。”
杜寻江双眼猛然凸起,怒色几乎要从面孔上溢出,他一瞬间的表情恨不得要将贺山河千刀万剐杀死。
锐利的刀锋刺入他的心脏。
蛮横地夺去生机。
下一秒,没等那些军雌反应,精准控制的灵力划过颈边,血从伤口处喷涌。
重物倒地。
杜寻江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回头,他对上唐无恙带着乖巧无害笑意的眸子。
“你不得好死!”他沙哑而撕心裂肺。
唐无恙轻快:“谢谢祝福。”
他径直越过杜寻江,朝贺山河而去,灵力一闪,禁锢住膝盖的锁链被直接切断。
他抱住贺山河。
“哥哥,抱歉,我来晚了。”
唐无恙突然感觉肩膀处一阵温热的湿润。
贺山河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哭泣。温热的泪不停涌出似要将满腔委屈都宣泄而出,他却依旧压着喉咙,只留下微小短促的换气时的喘息声。
贺山河似乎觉得丢脸,将脑袋埋得更低了,紧紧地攥着唐无恙的衣服,像一只受了委屈刚回到主人身边的小奶猫。
他哭够了,闷声用猫爪子轻轻挠了挠唐无恙。
“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嗯。”
唐无恙拍了拍他的脊背,这个角度,肩膀处蝴蝶骨勾勒出漂亮的弧度。
他将贺山河抱起,手掌小心翼翼地避开膝盖受伤之处。用灵力隔绝了一块感觉的土地,将小猫暂且安置在哪里。
唐无恙的目光挪回到杜寻江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上。
一刀割下头颅。
从废弃的角落中随便拎了个破旧麻袋装上头颅扛在肩上,动作非常熟练。
他朝贺山河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