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山河的心沉了一下,他将苦涩一口咽下,闭了闭眼说:“这是奴的责任。主人若是不需要,就将奴丢弃了吧。”
唐无恙:“!!”
他将贺山河搂得紧了点,整个虫几乎与他相紧贴,故意带了点玩笑的语气问:“哥哥怎么会那么想?”
他不等贺山河回答,又在对方耳边委委屈屈道:“我只是想要哥哥陪着我而已。就连这点,哥哥也不肯吗?”
贺山河微微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雄虫少年。
九年的训练似乎一点也没成效,各种条条框框规范回答、讨主人喜欢的套路、求饶的方法,到了雄虫少年面前,全都被颠覆。
雌奴难道不就是该为了主人献出生命吗?
贺山河看不懂。
如果仅仅是为了有虫陪伴,以雄虫少年的条件,随便去街上找了个虫跟对方说明意愿,恐怕对方都会受宠若惊欣喜地答应吧。
怎么会……轮到他呢?
如此残破不堪的雌奴,又怎么配得上让小雄虫这样对自己呢?
“哥哥怎么不应我?”
这小没良心的不会真的心里一点都没他吧??
唐无恙眯了眯眼,透露出些许危险的气息。
贺山河看不到身后的情景,只能感觉到本来环抱着自己的温暖慢慢离开了自己,他本能想挽留,伸出手指勾住对方的衣角,但理智又将冲动压下。
于是他只是微微抬了抬手,任由布料擦过指尖,又放下了。
却没想小动作刚好被唐无恙抓了个正着。
手缩回到一半,被强硬地抓住了。
温软的什么触碰了一下他的指尖。
一触即离。
贺山河扭头回望,发现自己的指尖与雄虫少年的唇离得很近。对方的唇微张着,浅粉色的唇瓣比鲜花还要娇艳。
那是一个吻。
贺山河后知后觉地察觉到。
“哥哥怎么口是心非呀?”
……
夜晚。
“唔。”贺山河闷哼一声,从梦中惊醒。
他全身缩成一团,冷汗浸湿了衣服,伤口遇水有点刺痛,不过这点小疼痛与快将精神撕裂的梦境相比不值一提。
他不敢再睡下去了。
他以为他逃离了雌奴训练所后,之前的噩梦会被慢慢洗去,却没想到梦魇如故意要将他白日的温暖压下去一般,反扑地更加凶猛了。
贺山河撑起身,他犹豫片刻,将身上没穿多少时候的睡衣脱下,从房间角落的地上随便拽了件旧的衣服,套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