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句话,给掌柜的说得心里熨帖而温暖, 此时此刻真心是觉得有这样的主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了。
“你与我一升琼浆、一升黄酒,我亲自送上去。”青禾道:“能在二楼吃喝的肯定都是富贵子弟,我怕伙计应付不来,我亲自去。”
掌柜忙从后台打了酒,放在托盘中端着,“葵夫郎,我是这铺子里的掌柜,合该我一起去。”
青禾点头,“可。”
葵武此时却道:“夫郎,你别去了,我去。这种事没有你一个已婚夫郎出面的道理。”
青禾怔住。他知道他家大郎是一个很有担当的汉子,若是好事,便喜欢把他举到前头,若是坏事,却绝对不会推他出去承担,反而会把他严严实实藏在身后,至死方休。
可此事无论从哪方面说来,都与葵武无关。啤酒是青禾做出来,禁忌他也知道,一时间疏忽忘记了,今日赶上城里流行吃螃蟹这才恍然想起。不管怎样,此时都该他出面解决。然而大郎却不让。
以前就知道葵武是个强势霸道喜欢说一不二的人,青禾对此感觉尤为强烈的就是在床笫之上,今日才知道还有这种时候。
葵武推着青禾坐在凳子上,道:“这种事本就不该一个夫郎去做,你又不是没有汉子,作躬揖礼还轮不到你出头,你汉子还在。”
青禾双眸温情的看着大郎,只点头,没说话。他不敢说,说了怕大郎听出颤音。虽说只是生活中的小事,但末世中独身行走太久了,也许生死不会落泪,可一点点渗透而来的温情却会令他感动。
他记得他说过,能遇到葵武是他此生之幸。那么如今他仍旧要说,穿越这百年千年,并不是最幸运的,最幸运的是这里有葵武。他是他的郎君,他是他的夫郎。
葵武叫伙计给青禾送上榨果汁和月饼拼盘,就上二楼去了
。
推开门,屋里几个纨绔正在研究月饼,十郎道:“伙计,你家葵夫郎当真巧思,你说他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真想给他敲……”
“周郎君,诸位郎君吃得可好?”掌柜怕周十郎再说下去,他家东家就把告罪演变成全武行了。
周十郎被掌柜突兀的打断话,抬头看来,一眼就看到一个黑面的熊瞎子杵在门口,登时心中凛了一下,后怕而庆幸。幸好掌柜即使打断他了,不然听到他要敲他夫郎脑袋研究,这煞神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他。别忘了,他好心告诉他相扑的事,他就搞了个花娘……想到这里,周十郎打了个哆嗦,忙把坏的记忆从脑子里赶出去了。
十郎干巴巴笑道:“不知道葵郎君今个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