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宗谅酸溜溜道:“我还当是我多了个臂助,却不想又被辞弟收入囊中了!”
陆辞悠悠然道:“滕兄若要同我争抢,怕是得先打个地铺,才能空出间房来。”
滕宗谅:“……”
宅子大了不起啊!
事实证明,的确很了不起——陆辞后院空空,下仆也不曾多请,仍是最初赴京赶考时雇的那几人,加上厨娘一名,偌大宅院很是宽敞,连只是偶尔才回来住上几日的狄青,也拥有被人精心清扫得一尘不染的一间房。
现在不过是多安置个朱说,自是轻而易举。
让下仆扛着朱说的行囊,将人领走后,滕宗谅挑了挑眉,用手肘捅了捅陆辞:“你让朱弟在你那租赁的宅子里住着,就不愁你升任得比他早些,很快就被调离秦州了?”
陆辞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你那消息渠道,可有些落后了。”
滕宗谅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陆辞轻描淡写道:“自月初起,我便签了新契,将那宅邸买下了。”
他升任节度使后,得到的头份丰厚俸禄,除了被拿去请客的那部分外,剩下的连同他手头的一些积蓄一起,足够将原只是租赁的房舍给买下来了。
滕宗谅已是一脸麻木。
不仅宅子大了不得,俸禄高的……更是可以为所欲为。
陆辞被滕宗谅这副怪模样给逗乐了,主动解释道:“待我们三都离任后,我有意将那宅邸捐出,予州官修建州学之用。”
等到了他被调任的时候,战局定然也已尘埃落定了,与其留着宅子在此地生灰,还得派人打理,倒不如直接捐出,算是为他一直想办而办不得的州学出一把力。
在他看来,这丰厚的俸禄,应有不少源于税赋的部分。而税赋本身,不正是取于百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