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到与有荣焉之余,狄青也发现,对底下人训练起来时,他们也变得更有劲头了。
尤其是昔日同高继宣关系最为密切,却因对方那回趋利避害的直觉发作,躲开了几次触犯军法的邀约而渐渐疏远的那几个纨绔,在听闻高继宣那亮眼表现后,心里就攒着一口难服的气。
就凭那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还口无遮拦得很的高家衙内?,
既然高衙内能行,那他们肯定更行。
对万胜营里逐渐弥漫开来的暗中斗劲儿的气氛,狄青第一时间便发觉了,且毫不犹豫地加重了日常的兵练。
平时能让这些衙内们叫苦不迭,想方设法逃避的苦头,这回却闷不吭声地吃了。
狄青也不多鼓励他们,或是作出任何允人上场的承诺,只抓紧机会,将他们狠狠操练。
他的理念很是简单:既然不想混日子,而有心出人头地了,就脚踏实地地先得把本事学扎实。
否则上战场后,敌军只会想要他们的命,而不会好心教他们打仗的技巧。
届时不掉脑袋就不错了,还拿什么去争得功绩?
狄青更清楚的是,这批人背景非富即贵,极少是街上被捉来充数的贫家子,自己的身份又是个不好言明的……起初靠军法立威,那是不得以下所为,还是得亏了有公祖镇场,替他料理善后。
换作平常,倘若因他出了什么差错,叫公祖受到什么责问的话,他怕不得悔得用脑袋磕墙去。
同样对现状感到满意的,其实还有赵山遇一部。
在确认得到在秦州说一不二的知州陆辞接纳后,追随他的一干族人立即就被一一核查身份,放进了城,由陆知州下达文书,临时安排进了驿馆住下。
当然,每日都有数十秦州兵轮流在外看守,若有进出,必要派人跟随,但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对此举为何,双方都心知肚明:这半是看管,半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