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也不见得能换上身,单是一想到三品以上官员所着为紫,他就提不起斗志来。
要么大红大绿,要么是基佬紫……
陆辞暗暗地叹了口气。
升职带来的,显然不只是待遇提升的好处,还有恼人的早朝。
按照宋例,自太子中允,武臣自内殿崇班以上的,皆为升朝官。
这也就意味着,他不能再似在馆阁任职时优哉游哉,而得像所有升朝官一样,为了参加从凌晨四点开始的朝会,半夜就得准备了。
陆辞禁不住怀念作为地方官的悠闲节奏之余,唯一感到宽慰的,大约只有‘要受这样罪的不止他一人’这点了。
——真说起来,愿受这罪的更是大有人在。
慢慢适应吧。
正当陆辞要提一口气,目不斜视地快速穿过热闹的街道时,后头就传来了晏殊含笑的呼喊:“陆郎!”
陆辞虽才下定决心,至少之后几日里都不搭理这位新邻居的串门,也不可能无礼至当街都不搭理人的,唯有无奈地勒马停住,回过身来:“同叔。”
晏殊微微笑着,催马加快几步,正与陆辞并辔,乐呵呵道:“我专程起早了一些,却还是不如你早。”
陆辞淡淡一笑:“哦。”
在知晓晏殊那份诡异野心后,他哪儿还分辨不出来,在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除了欣赏和友善外,还夹了几分微妙的慈爱?
陆辞态度冷淡,晏殊也浑不在意,玩笑道:“你头日上朝,怎不等我一同去,省得迷路?”
陆辞:“呵呵。”
晏殊挑了挑眉,好似终于注意到陆辞反常的冷淡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