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相不太相信,问道:“若如此还要官员做什么?只要对着地图丈量就行了。”
梅执礼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具体实物,计相稍后可以亲自去太学看看。臣听闻陇右都护府在地图上设置井田制,将牧场切割成一片一片整齐的井田,分给各部落游牧。”
“臣以为,既然地图已经十分精准。那为何不精确统计牧场面积,按牧场向各部征收贡金。”
“比如陇右以为的潜在之患边厮波结所部。他们占了多少顷牧场?一千顷?一万顷?陇右可以按照具体数字征收放牧税。”
刘锜慎重的说道:“可草原各部极为抵制向朝廷交税。若忽然公告征税,服事供职,同于编户。恐怕会如晋朝一般激起异族之怨,使怨恨之气,毒于骨髓。”
说起这个,左都御史十分擅长,说道:“此事容易。胡族并非不敬王室,超然物外。他们亦要缴纳贡金。”
“陇右都护府可以用商议贡金的名义,召集各部酋长。各部交多少贡金,哪部交的多,哪部交的少,总要有个章程。”
“到时就以各部牧场面积确定贡金数额。既能方便确立法度,又能服众。”
赵桓看了这位总宪一眼,奸臣对于偷换概念,李代桃僵这一手是真的擅长啊。
而其他几位大臣,听完这个思路,纷纷神情振奋的交相议论起来。
边疆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军队吗?不,是税收!是钱粮!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永远的军事至理。
任何长期的军事部署,首先考虑的永远是如何保证后勤。
只要有钱、有粮,中原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内地征兵,到边疆驻扎。
以往中原维持几千里外边疆的军事重镇,戍堡关隘,要靠后方大量人力运力去维持。
但如今边疆能够按土地征税,哪怕最前线的戍堡在上千里之外,也不用为补给发愁了。
他们直接管控附近数百顷,乃至上万顷的土地,这些土地上的部落都要向他们缴纳赋税、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