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琴酒短暂地停顿,目光落到那只被浅遮些许的红眸,boss长长的睫毛托着纱布的边角,被阴影覆盖的瞳孔远没有几年前那般色泽鲜艳,却比晦暗无波的空洞好了很多,证明他现在是清醒的。

“只有您一个人,我不能放心。”他还是坚持。

“没有危险。”boss说。

唯一完整露出的嘴唇像薄薄的瓷片,仿佛勾动便会碎,但他还是轻轻笑了出来:“你知道的,那只是,一个梦。”

他会这般执着,强硬到忘了顾忌琴酒会不会因此对他产生不满,实在十分少见。

实际上,琴酒并没有不虞。

像是轻易就被说服了,他不再反对,只伸手稍稍托起boss的后脑,将原本被压得有点紧绷的一些碎发往旁拨弄,距离上次修剪不到一周的时间,这些干枯的红发又有些过长了。

“您的头发又该修剪了。”boss离开前,琴酒说了一句似是无关的话。

“好,麻烦你了。”

boss再度朝他勾了勾嘴角,不等回答,便轻轻落下眼帘。

只看表象,他闭眼的瞬间就陷入了安然熟睡,只是几乎听不到呼吸声。

琴酒拉下安置在床头的氧气罩,将面罩给安静的boss戴好,接下来的时间也不离开,就在床边守候,绝大部分时间里,他的目光都落在随身携带的监控仪器上,仪器会实时显示boss的生命体征数据。

许久之后,银发男人才抬头,注视boss不知何时不再安详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