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千穆下意识地忽略了。

在可以愉快自由行动的期间,他选择把某个影响心情的男人忘得一干二净。

他把假死药和浓缩血包填进特殊处理过的弹壳里,制成一枚逼真的弹药,这一枪能瞬间把诸伏景光放倒,吓傻一个脑袋空空的降谷零,不相干的诸星大刚好能作为亲眼见证者,替他证明绿川航已死。

源千穆半身泡在露天的温泉里,头顶便是不见月与星辰的漆黑夜空。

扯掉易容的他和屏风外的诸伏景光对上了视线。

“真心地希望,你能够喜欢我的礼物。”

按下扳机。

从枪口脱出的子弹,就像欢喜炸开的礼花,正中另一个人的心口。

而源千穆自己的心口却仿若被贯穿般剧痛,人体实验将一道丑陋的疤痕留在了他的心脏正上方,此刻,这道让他痛不欲生、又让他苟延残喘至今的伤疤烧了起来,仿佛要在胸膛里烧出一个血淋淋的空洞。

心境跌宕起伏后得知真相的降谷零措手不及,不知道他突然之间怎么面露痛苦,跌撞趴伏到池边,好似被人无情地扼住了脖颈,在窒息而亡的边缘垂死挣扎。

红发青年简单披起的浴衣全湿,透明的水珠不断从鲜红的发尾和湿透的衣角掉落,嘀嗒成一层极浅的水幕,像薄纱般轻柔,将不知何时显得格外清瘦的他包裹,又像是悄然承载了万顷重量,把他死死地压在地面,无法凭自己的力量抬起骄傲的头。

“千穆?千穆!”金发青年焦急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