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埋在南舟带血的发间,和他摆出天鹅交颈一样的姿势,同时轻笑出声。
他说话的节奏不紧张,连咬字都是又轻又柔,隐约带着股神经质的病感:“南舟,你还醒着吗?跟我说说话吧。”
他怀里的人不答话,倚靠着他,呼吸渐轻。
江舫动作温存地将他往自己怀里送了送,却异常凶狠地咬上了南舟的后颈。
他用尽了浑身的气力,牙齿仿佛连通了心脏,咬得胸口都开始发热发酸,像是野兽给自己的爱侣做上永久的标记。
血腥气弥漫开来。
南舟果然被疼痛唤醒,弓了弓腰,半阖着的眼睛张开了些:
“……舫哥?”
因为他的额头被磕伤,一缕鲜血流经他的眼睛,打湿了他的睫毛,从他的眼角蜿蜒滑落,显得异常美丽而易毁。
此刻,南舟每说一个字都会牵扯到受伤的脏腑。
但他说得很慢,因此听不出什么疼痛的余音来:“你……西岸,怎么过来的?”
江舫照他额心轻轻亲了一口,不去回答他的问题:“你会好起来的。我再喂你一点补血的药,把你放到仓库里,我带你走。”
说着,他刚要动作,南舟却扯住了他的袖子。
“……仓库真的很小。”南舟的声音放得很低,“不要放我进去,我害怕。”
江舫一时怔忡。
力量强大到好像无所不能的南舟,说他害怕。
江舫以前理所当然地把他放在仓库里,而南舟从不提独自一人蹲在那狭小的仓库空间、像是囚犯一样等着被人拉出来放风的痛苦。
南舟只是为了给那时还恐惧他力量的队员们一个安心。
江舫知道他可能会不舒服,却也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