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宋文很快就给孙立恩回了消息,“我安排到明天早上,一有结论就告诉你。”
发完了消息,孙立恩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准备稍微休息一下,没想到扛着摄影机的记者突然就出现在了孙立恩面前。
“孙医生,刚才的讨论会议我们拍了一下,您现在方便跟我们谈几句么?”负责扛摄像机的记者就是刚才那个在反应力见到的,请孙立恩平时去上班的时候多拿一台运动相机替换的编导。而另一位……孙立恩一看到对方的脸表情就有点扭曲。
这不就是之前那个把自己送到省台去的记者姐姐嘛!
“我说没空好像也不太好对吧。”孙立恩苦笑了两声之后问道,“我就有一个请求——你们拍了的素材用就用吧,能不能别把我的脸再放到电视上了?”
“之前已经放过一次了呀。”记者姐姐有些困惑的问道,“孙医生您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么?”
我对你们把我放在电视上就不太满意。这种话孙立恩自己想想就算了,要说出来那是万万不可的。不过用状态栏这么几年以来,除了诊断能力和对各个分科治疗都更加熟悉了以外,孙立恩最大的进步就是“说胡话”的本事。
如果放在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要他现场编个瞎话,孙立恩恐怕得憋的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但现在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指着自己脸上因为带n95口罩而反复摩擦出的痘痘说道,“这种场景不好看,而且家里人也比较容易会担心嘛。”他看着记者认真道,“我也能够理解媒体老师你们要抓新闻的这个职业道德要求,但是……咱们能不能互相都理解一下?我接受采访没问题,但要我出镜……要不就算了吧?”
最好是接下来这辈子都别上电视!孙立恩在内心深处发出了怒吼,但表面上仍然维持着礼貌的微笑,“我实在是怕家里人从电视上看到我这副样子之后担心。”
记者姐姐和扛着摄像机的编导大哥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没问题,我们就用孙医生你的声音做个旁白,这可以吧?”
“这没问题。”孙立恩松了口气,只要不上电视,让他现场翻两个跟头都行——当然了,翻不翻的过去这个他不做保证。
“我们刚才旁听这个会诊会议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地方。”记者姐姐举着话筒问道,“会诊中讨论的这个病例是咱们云鹤的医务人员是么?”
“是的。”孙立恩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虽然我不能告诉您她是哪个医院的,但我可以告诉您的是,她是急诊科的护士,是我们这些医疗队抵达之前,整个云鹤医疗系统里感染风险最大的医护工作人员之一。”
“她……她病的很重么?咱们云鹤现在有多少医务人员感染了?”记者姐姐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个数据孙主任您知道么?”
“她正在接受eo生命支持治疗。”孙立恩答道,“如果病的不重,那我们也不会用上最后手段。至于您说的医务人员感染数量的问题,我并不掌握这个数据,也没有可以供您参考的估算数值……”他顿了顿说道,“但我已经见到了两位感染的医务工作人员,一名是我们今天会诊的这个病例。另一名……他是咱们云鹤一家医院的院长。我也是在会诊中才知道这个情况的。”
“咱们现在的会诊标准是什么?是医务工作人员会优先得到会诊么?”这位记者继续追问道,“还是说大家都在排队,轮到谁就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