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淡淡地笑,指尖间抚在腕上的镯子,搓摩两下,才褪下那枚玉镯。
顺着支起的窗户,随手丢了下去。
下面是一条石子小路,隔着路,竹林沙沙作响,鸡脚竹叶青黄斑斑,似是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玉碎声伴着竹林的风声,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那镯子,是当初周家上门提亲,陈氏亲手给她戴上的。
困了她半岁有余,今后,便再也使不上了。
张婉这边只当周博远身死。
她从噩梦里出来,早早地睡下。
而日里应该脑袋落地的某人,此时此刻,却出现在城西一处偏僻宅院里。
五花大绑,被杀猪绳捆着绑成了一条只能蠕动的毛毛虫。
“老实点儿,敢不听话,老子割了你的舌头!”看守的汉子生的五大三粗,说起话来,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眼底带着杀气,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样子。
周博远嘴里的臭布被拿了出来,大口地喘了两下,得了呼吸,才紧张发问。
“你们是谁?我爹不是说教你们护着我北上,是谁给了你们胆子,敢不听主子的话?”
好容易得着了那小贱人给的契机,能叫他有个装疯卖傻的契机,还能瞒过大理寺的耳目。
原以为这招金蝉脱壳的计谋,就要大功告成。
未曾想,动手的奴才却临事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