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还没开蒙那会儿,就时长往张家跑,跟承安两个爬高上低的胡闹。
老定远侯走的早,钟铭年少当家,又正是在朝中初露头角之时,每日忙的脚不沾地,自是没工夫对钟毓严加看管。
王氏可怜他没有父亲庇护,时常接了钟毓来家中小住。
张承平也算是看着他长起来的,嘴上虽然说得严厉,眼底却多是纵容。
“哼。”他冷冷道:“你们三个都该骂,我骂多了,你们才会懂事,回头出去,别人也就不骂了。”
钟毓态度极好,笑着道:“您是做兄长的,怎么骂都使得,我只听着,还请大哥哥赐教。”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张承平句句都想翻脸怼他,奈何硬拳头打上了软棉花。
钟毓态度恭敬,丝毫不肯接他的招式。
“你们这些玩心眼儿的文官好没意思,滑不溜秋的,怎么能讨人喜欢呢?”
两人正说这话,外面的院门敞开一角,张婉带着明棋进来,刘福领着几个丫鬟小子紧随其后。
“大哥哥,谁不讨人喜欢?”张婉才在前头听方丈讲经回来,撩水净手,笑着插言。
张承平撇嘴指着钟毓:“他。”
“胡说。”张婉擦了手,近前说话:“我就知道一人,是最喜欢真哥哥的了。”
钟毓眉头舒展,笑着看她,等着听她的下文。
张承平不满道:“哪里来的坏毛病,你小哥哥那会儿是白字布袋,识字不清,错将‘钟灵毓秀’写作‘钟灵真秀’,老二随口玩笑着喊他钟真,你们就改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