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嘴角撇笑,拉过他的手,将那对满天星稳稳地搁在他的掌心。
“旁人家后宅的事情,我未必清楚,但周武才家的,别说是后宅,就是闺中密事,我也能一五一十的给你讲个详细。”
崔浩有仰仗的不怕事儿大。
说起话来,半点儿也不避讳。
“周武才得罪了我小舅舅的事儿,想必你也听说了。”马车停驻,他撩帘子看了一目,又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再加之,我们宣平侯府跟东宫的那点儿子龃龉,周武才是东宫的人,我找他麻烦都来不及呢,偏他上赶着往刀口上送。”
岭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位爷拍胸脯站出来,要替那些药农出头。
宣平侯府跟周家,就差没有明刀明枪地打一仗了。
张承乐不愿给人做刀口,想了片刻,笑着推脱:“我是个只念死书的学子,崔大哥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回头碰上我家老二,您跟他说。”
他疼妹子,但也不是傻大头。
崔浩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放人:“你亲妹子也不管了?”
“自是要管。”张承乐还要起身,“这不周家才来人传信儿,教我明儿去接人回来,您说的委屈,等我回头见着了人,肯定好好问问。”
“问什么?”崔浩一只脚拦在车门,笑着问他:“周博远动手打了你妹子那么多回,你家老二早就知道,他们可曾叫你知道过一个字儿了?”
张承乐浑身凝住,像叫冰坨子冻了似的,连喘气儿声都听不清。
瞧样子,应是把话听进了心里。
崔浩抿抿嘴,将脚放了下来,亲自给他撩起车帘。
“我话说的清楚,你要是还想回去,我还真不好拦。”又朝外头吩咐,“路喜,将承乐的马牵来,找个人,送他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