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楚牧的脑袋开始放空,似乎进入了心法上所写的那种状态。
可马上他又猛地睁开了眼,并不是那种状态里他感知到了什么让他惊讶,而是他忘记了心法后面怎么写的了。
楚牧不禁自嘲的笑了,赶紧拿起心法又读了起来,争取将每一个字都记在脑中,否则待会根本没有可能真的完全放空。
一盏茶的功夫,楚牧大概完全记下了心法上的内容,再次盘腿闭上眼,还是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放自己放松下来。
嘴里默念着心法上的内容,调整自己的呼吸。他要摒弃杂念,什么接头、大悦楼,什么祭酒和皇后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
片刻后他终于心无杂物,脑中一片空白,空白到连心法上的内容都忘了。
楚牧在静静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他仿佛能感受到心脏微微的抖动,血液在周身的循环。
他并没有控制,但呼吸依然自然的进行。
这种状态里,并没有如他之前所幻想的那样,会有什么星辰大海出现,更没有什么白发老人出现跟他讲述那最神妙的道义。
但楚牧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平静,平静到他已经分不出自己是梦是醒。
如若是梦,为何梦中一无所有,如若是醒,为何自己陷于其中难以自拔。
从表面上看,楚牧的确是睡着了,睡得流出了口水,打起了呼噜,甚至还轻轻的排出了一股浊气。
但准确的说,他此刻是睡眠和静心结合的状态。
所谓静心是感知时的一种状态,类似于冥想或者入定。楚牧已经真正的静心,开始感知自己的身体。
而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疲乏却睡着了。
……
午夜时分,整个人间仿佛都是安静的,大文皇宫却是为数不多的例外。
千盏明灯照亮的为公殿里,满朝文武还在激烈的争论,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好像他们能决定谁是新皇帝一样。
可是他们不能,他们从来就不能,大文一百七十二年的历史上,关于皇位的传承,大臣从没有发言权。
但这一次永平帝的骤然驾崩,却让这些官员第一次有机会对皇位的传承发表看法,虽然他们依旧没有决定权,但他们可以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来左右今晚胜利的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