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堂之前还想过,这到了年关太子忽然下扬州意欲为何。如今看来,怕是早就算准了这一步。
“太子怎么说?”
他将沈清云放在床榻上,绞了帕子给她擦身。她生的白,浑身上下跟瓷娃娃一样。可如今上面星星点点的可不少,瞧着就令人怜惜。
赵禄站在外面,隔着一道屏风听见里面的水声。他隐约瞧见世子的动作,咂了砸舌。
跟了世子这么多年,没见过世子爷这么伺候过人 。
愣了半晌,随后才道:“太子说再过一段时日是赵府四老爷的生辰,让您亲自作一幅画,当做贺礼送去。”
赵家四老爷赵君山便是赵明珠的父亲。
赵君山是个书生,十几年前中了个举人,在京都只是个五品小官。之后下放泉州,也一直平平淡淡。
在官途上虽一直不如意,但因画的一手好画。年少时在藏书阁做守藏史,说是入了陛下的眼,有几分情谊在。
但之后,陛下忽然让人迁往泉州,且一去多年,谣言这才不攻自破。
姜玉堂拿着帕子的手顿住,太子手眼通天,知晓他会作画不足为奇。只是这赵君山才刚从泉州迁至回京,太子让他娶赵明珠,如今又让在他生辰之日送画,有那么几分示好的意思。
“知晓了。”姜玉堂眉心皱了皱,应了下来。
他放下手中的帕子,往床榻上看了眼。沈清云昏睡了过去,眉眼皱着,双腿还时不时的打着颤。
“怎么这么可怜。”
他抬手在她眉心上抚了抚,又碰了碰她的唇。指尖怜惜的在她脸颊上轻触了几下。
后又起身,从床头拿了个迎枕垫在她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