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宁灼不死,退而求其次把活着的本部亮抓回来,也能稍微弥补他万一。
谁想,当他把自己的要求再次向江九昭重申时,江九昭说:“本部亮?好说,1000万。”
马玉树几乎要急火攻心,一股股热血往头顶涌去:“你不是说好了——”
“你那个是添头。我干宁灼的时候可以捎带手给你办了。”江九昭理直气壮,“现在本部亮都被他送到‘海娜’基地里去了。你让我主动往他手里送?我又不是傻瓜。”
马玉树知道江九昭有本事,可是那本事只能被金钱收买,人情一钱不值。
他舔了舔嘴内生出的疮,舔出了一嘴的铁锈腥味。
片刻后,马玉树咬紧牙关发了狠:“1000万,不能再涨了!!”
江九昭好奇地打量他一眼:“你还有钱啊?”
马玉树推了推眼镜,斯文的金丝眼镜后闪过一丝凶戾:“我没有钱,但我有人。”
既然是下定了决心,他也没什么可犹疑后悔的。
当十几年前,他被赌场的叠码仔按在桌子上,要剁他的手脚时,马玉树就领悟了一个真理: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重要的、更珍贵的东西。
没了自己,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马玉树风似的走了出去,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笔直地站在原地,手指抵在裤缝处,神经质地摩挲不止,神情却是一派麻木肃然。
那边传来了凯南先生温柔的声音:“钱弄回来了?”
他的心情听起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