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下平定,可短短一年的时间并不足够让各地都重新恢复,如何让百姓们安居乐业,休养生息,让国库日益充裕起来,这便成了首要的大事。
民生问题从来都不容小觑,在这整整一年的时间内,刘秀都没有放松过。
邓禹跪坐在下首,忍不住笑起来:“总觉得这几日陛下的脾气好像有些急躁。”他与刘秀是老乡,又在少年结识,说起话来总归是有些放松。
刘秀漫不经心说道:“阿绪好些时日都不愿留宿宫中,让我好生着恼。”
帝王说出这话的时候,殿内只有几个亲近的朝臣,只是哪怕这样,他们也忍不住侧目以待。
邓禹轻轻咳嗽了一声:“陛下,这般事情,就不必同我说了。”
刘秀看着手头这送上来的文书,蔡绪宁从前所传出来的造纸法子已经随着刘秀的登基而传遍天下。
有了朝廷的大力推进,造纸术从最开始的昂贵逐渐演变到了最近虽然不说非常廉价,但已经到了寻常人家也能咬牙用上一用的地步。
而送往陛下案头的文书,自然也从竹简布帛,逐渐蜕变成了这般的存在。
他淡淡笑起来。
“话是你要问的,回答了你又不满意。仲华说说,你这算是什么道理?”
听着帝王话里的笑意,大殿内的人自然知道陛下心中并没有感到不快。
邓禹道:“这些毕竟是陛下的私事,想必蔡先生也是不欲我们知道太多。”他一本正经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自然是想过蔡绪宁会是如何表态。
邓禹对蔡绪宁的态度总比其他人来得稳重。
或许是因为当年他曾经被蔡绪宁救过,这一命之恩,他一直记到了现在。
刘秀道:“既然知道是我的私事,那就不必过问太多。”他顺口把这话说完,随后点了点桌上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