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里希由此似乎对我和他的太太有了一些误会,他可能觉得是我勾引了海德里希夫人,或许出于嫉妒,海德里希在私下对我的态度和行径愈发恶劣,但表面上却装作和我关系十分亲近的样子。

我们常常消磨整个下午和晚间的时光来打桥牌,海德里希将这种游戏称之为“亲密而宝贵的家庭消遣”。在游戏时,他总是表现得对他的太太温柔体贴、深情专一,似乎想以此来对我做出一些警告。

然而每隔一个晚上,他就要打电话约我出来,他的声音总是装得十分温柔,却让我联想到柔软地缠缚猎物然后将之紧紧绞死的毒蛇。

这一天,海德里希夫人外出与闺中密友一同去聆听我赠与她门票的音乐会,我再次收到了海德里希的邀请。

“今天晚上我们去上次那家餐厅吃饭,然后去艾莉的沙龙注[4]玩。”他总是喜欢用这样单方面命令的语气与我说话。

既然是命令,我自然没有反对的余地。

晚饭的时候,海德里希一直试图灌醉我:“小瓦尔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请不要这么拘束。”

我不希望自己在他面前酒醉失态,虽然这是他想要看到的画面,但我还暂时不能就这样让他得逞。

“长官,我担心我再喝下去会在艾莉小姐的沙龙上失态。”我尽力推拒着。

海德里希颇为惋惜:“好吧,宝贝,我们继续用餐吧。”

在艾莉小姐的沙龙上,有许多柏林的高级知识分子,今天,大家都在谈论音乐。

大家谈到元首最欣赏的音乐家理查德·瓦格纳,和他的代表作《尼伯龙根的指环》,这时艾莉小姐拿出了一把大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