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为了躲避党卫军枯燥而单调辛苦的正规军事化训练,我设法找到了一个更适宜自己的工作:宣扬主义理论和专题演讲。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第一次演讲就已经引起了莱茵哈德·海德里希的注意,他当时正大力反对教会,打算挑几个年轻人送到神学院打入教会内部,当他看到我关于反对教会的报告时,一眼便相中了我。

而海德里希在私生活方面的不检尽人皆知。

我深知我的命运将会走到这一步,我也深知海德里希会喜欢什么样的我——

上位者总是热衷于掌控弱者。

海德里希不仅希望在工作上掌控我,随后也将自己的触角伸到了我的生活当中,并且利用我作为他在柏林知识分子和文化界进行侦察的工具。

海德里希喜欢邀请我去他的家中做客。

他的太太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丽女性,但我可以看得出,她并不快乐。

她和海德里希的关系十分冷淡,我的这位上司控制欲太强,让她感到束缚而不能自主,因而她希望能从我身上获得一些安慰——当然,不是偷情,海德里希夫人只是渴望能接近文明艺术世界中更高雅的社会活动。

那天我们正在喝下午茶,海德里希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暂时走开了,留下我和海德里希夫人继续闲谈。

“舒伦堡先生,听说您在音乐上颇有造诣。”海德里希夫人道,“真希望能有幸能同您一起去听音乐会。”

“我的荣幸,夫人。”我绅士地微笑道,“我这里正好有两张圣彼得堡爱乐乐团演奏会的票,如果您想……”

这时,走开一阵去接电话的海德里希回来了,他玩笑似的打断道:“我错过了什么,音乐会?没有我的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