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终于睡得很好,安稳得连梦也没有做。
等他第二次醒来,天色也不过才蒙蒙亮。
他几秒的时间回顾了一下几小时前发生过的事。
段长珂的侵占像不会燃尽的山火,方临被卷入其中,落进赤红天幕与刺鼻浓烟包裹的无望深渊里,他没有反抗的余地,仰着脖颈大口呼吸,只有对方能让他攫取到赖以生存的氧气。
可这场山火也并非是全然的煎熬。
方临努力想让自己的第一次表现得不那么生涩,结果后来自己也得了趣,原本一些装出来的回应渐渐开始变了些味道,他也如飞蛾一般投入这一场山火,把翅膀灼烧成灰烬,也不再受他控制。
他也开始试探地迎合,在安静的凌晨发出一些他回想起来都觉得脸红的声音。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段长珂重新压上来时,他即使浑身精疲力尽了也没有推开。
方临揉揉眼睛,慢慢地坐起来。
酒店的床很大,他身边的温度早就变得冰冷,方临在被子里抱着膝盖,眼睛红红地打了个哈欠。
会客区和床隔得并不远,不远处的灯亮着,他探头过去,看见段长珂衣着整齐地坐在办公桌旁,已经开始工作了。
大概是方临被子一直窸窸窣窣的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段长珂循着声响看过来,还顺便伸手将灯光调得暗了一些。
“段……”方临想叫他一声,就松开了裹着身上的手,被子顺着他的动作掉下来,他此刻算得上狼狈的样子就不加任何掩饰地暴露在段长珂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