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于是暂时保持了沉默,被推了个轮椅跟在几名警察后边往电梯方向去。
其实他现在左脚能走了,但拄个拐跟着实在太有悲情色彩了。
“天啊,真的是他!”有个左耳蒙着纱布的老头儿小心指了指,“之前我就觉得他不对了啊。”
“看他那个模样,杀人放火的事儿没少干吧。”
“是不是之前那个大贩毒组织的头儿,抓到了好啊,抓进去关他个几十年的——”
“嘘,别议论啦,这种人很记仇的,免得放出来了自己和家里人遭殃...”
走在最后边给邢文推车的警察静静回头,拿眼神警告了一圈,然而议论声并没有消停。
邢文只装全没听见,反正他都给误会有二十年了,只是这回给误会了个比较大的...
电梯门打开,推进这层一个新病人,警察们纷纷让道,结果邢文看见电梯里还有一个人。
抱着玫瑰花的...穆琛。
邢文突然就慌了起来。
穆琛原本是跑来调戏特助顺带示爱的,这会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呆愣愣地看了一眼几个警察,大概反应过来了,最后将目光转向邢文。
在用眼神询问:“他们传唤证人了?”
放邢文眼里,给理解成了:“你是犯人吗?”
邢文整个人都一片空白了,反射性摇了头。
穆琛眼神里有了点儿震惊,朝几个警察看了眼。
“这位先生麻烦你让一下。”打头的警察再度出示证件,“我们现在正在办案,很急。”
“我没做错事。”邢文到这一刻,才说了第一句话。
几个警察都变了变脸色,他们一开始还以为邢文的沉默是早已经放弃挣扎认了罪。
一路都在心里思索这种配合的情况会适当减刑。
穆琛快步从电梯里出来,邢文一直看着他。
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儿,但无论如何,他不希望穆琛会误会他。
“我知道你没有。”穆琛手搭他肩上。
推车的警察示意穆琛让开,穆琛瞪了回去,坚持俯下了身子。
邢文像是短暂丧失了所有的感官,能感受到的只有穆琛这个人,还有自己胸腔里头沉稳跳动的心脏。
这个人让他觉得...很安全。
“别怕,你先跟他们去。”穆琛贴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不好的事发生。”
一句话说完,穆琛还凑在他耳垂边顺势亲了一口。
邢文像给电了一下,都几乎分不清穆琛是有意还是无意,被警察们推着进了电梯。
电梯门自动带上,穆琛的身影消失在缝隙里。
在那个露天温泉的池子里,梦境里的穆琛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状似无意地悄悄亲去了他嘴边的水渍。
虽然这样很不正确,然而在邢文被带上警车奔赴派出所的过程中,他整个人都炙热而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