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游扯了个笑,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了些。
让溯国帮忙有些不切实际,他来找溯岸做什么?鹰国之事,他该自己解决,而不是来找溯岸。
“我来看看你。最近太忙了,宫中都无暇顾及你这边,”舟游这么说道,“要不、要不你早些回溯国吧,在这待了这么久,你再不回去,戚大人那边该有意见了。”
溯岸笑着道:“正好今日我收到我父王的传信,让我尽快回国,正打算与你辞行。等再见面的时候,就是我来舟国迎娶你了。”
舟游觉得有烟花在脑子里炸开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什么?”
“此番溯国派使者来,本就意欲求亲。只是当初我以为你不愿嫁过来,才没同舟王言明。前几日,你忙着处理宫中的大小事件,我便未曾与你商量,但我父王已同舟王商议好联姻之事了。”
“哦、哦,”舟游冷静了下来,同溯岸说,“既然你这边无事,我便先去处理宫中事务了。”
舟游离开后,溯岸唤来应迟,问道:“最近阿游在担忧何事?奸细既已抓到,为何还是闷闷不乐?”
“回殿下,这几日属下未曾察觉到异样。属下这便去探查。”
溯岸皱了皱眉头,道:“他没同我说,想必是舟国隐秘之事,也罢,只要他不被欺负就好。”
溯岸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他向应迟下令道:“你派人去舟国与鹰国交界之处探查一番,看看是不是鹰国的军队在秘密行事。若是,即刻遣人送信予我父王。”
待应迟领命而走,溯岸不解地反问自己,“若是这件事,他为何不同我说,我能帮他啊。”
*
舟游独自一人去了御花园,他随意寻了处亭子,想着方才溯岸同他说的话。
他此时觉得自己仍在梦中,不是不想嫁给溯岸,只是舟国的事情还没料理完,他老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也不知是哪里不对。
过了半晌,舟游瞥见树丛后一个宫女与另一个宫女相撞。
他很快就挪开了目光,旋即又觉得哪里不对,又多看了几眼。
这两个宫女他都眼熟得紧,其中有一个是专门为他父王送膳食的宫女,而另一个则是尚衣局新来的司衣。
舟游见她二人还在路中搭话,站起身,走过去问道:“何事?”
司衣和宫女纷纷向他行礼,宫女先开口道:“回禀殿下,奴婢为大王拿膳食,但司衣也不知为何直直往奴婢身上撞,奴婢想让她道歉,她竟跟我掰扯些有的没的。”
司衣有些慌乱,她焦急地说:“殿下,都是奴婢神游天外,这才撞上了这位……姐姐,奴婢怕她去尚衣大人跟前告状,便失态了。请殿下责罚。”
“好了,你们别争了,”舟游接过宫女行礼前放在地上的食盒,“我去给父王送,你们俩都下去吧。”
说完后,舟游便自顾自地朝乾清宫走去。
他又在门口与和达寒暄一番,才进了殿中。
舟游将食盒放置桌上,道:“父王,我来了。”
“怎么是你来送?”舟弈很是讶异,“和达派人去找你了?”
舟游摇摇头,道:“不是的,我在路上恰好碰见的。父王先别吃,待会再宣太医来看看,我怀疑,尚衣局的新司衣是丞相安排的人。”
“嗯?阿流才同我说完,你这便找到了?”
“说来也是凑巧,我闲来无事去御花园小坐了片刻,恰好撞见那个司衣往专门为父王送膳食的宫女身上撞。此事太过凑巧,不得不妨。”
舟弈“嗯”了一声,说道:“确实。对了,阿流说他派了暗卫跟踪司广,若事情顺利,便在这几日抓了司广,将他发配到刑部大牢,打丞相一个措手不及。”
“司广那边若应用得巧妙,不怕丞相不上当,”舟游笑了声,“也多亏丞相夫人‘声名赫赫’,这才让丞相膝下唯有一个儿子。不然这也是不成的。”
“阿游,丞相这么多年来都兢兢业业、受万民爱戴,为何会与敌国相通?父王真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