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拿到的丞相与鹰国那边来往的书信。”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是我在他书房找到的,这两日我也有想过该怎么告知殿下,”叶子说到这,看了舟游一眼,“我也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舟流打开那卷纸,上面写着:孤已筹备好压境的军队,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舟流将纸条递给舟游,说道:“阿游,你看。”
舟游问道:“叶子,这是你何时拿到的?”
“约莫两日前,那日我跟随采买太监出宫后,独自一人回了相府。丞相让我去书房见他,但我等了半日,他都未曾来,恰好他的信鸽飞入,我就取下书信看了两眼。之后得知此事,我便将信鸽关起来了。”
舟游本以为这个“东风”指的是丞相向兄长下手,但依据这时间来看,丞相怕不是想同上一世一般,对父王下手……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兄长,先将叶子收监吧,然后再将消息传出去。”
舟流迟疑着问:“阿游是想让丞相出手?”
“他在宫中必定还有内应,”舟游说道,“且这次他有极大可能向父王出手。”
舟流点头答应了,“那将叶子和苟利都关在我殿中,稍后我派暗卫将消息散播出去。”
舟游又道:“不久前我与溯岸找到了司广强抢民女的证据,不如就利用司广,逼迫丞相早些出手。”
“好,”舟流蓦地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你何时又同溯岸一起出宫了?”
舟游打着太极,道:“兄长,现下当务之急是丞相,你就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
舟游说完又看向叶子,“叶子,这次让你将功赎过,希望你别让我再失望了。”
叶子自他们讨论时起就有所感觉,听到舟游这番话语,只是道:“殿下大恩大德,叶子此生无以为报。只求殿下待抓住丞相后,能放我与师父出宫。”
舟流欲开口争辩些什么,被舟游一把按下了,“且看你这次的表现。若这次能成功击败丞相,这点小事不再话下。”
叶子松了一口气,道:“多谢殿下。”
说完,他自己进去了小刑房,避开了舟流灼灼的目光。
舟流回到寝殿后,着实忍不住,向舟游问道:“阿游为什么要答应叶子,你明知我不可能放他走。”
“兄长,你没看出来么?叶子的心思如今都牢牢挂在苟利身上,我让他们同处一个刑房,也是为了让他自己问出心中疑问。”
“再说了,”舟游踱步至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啜饮了一口后,道,“我说放他出宫,你还能将他带回来啊。忘记同你说了,父王那边已然同意你与叶子的婚事。咱们这次将事情办漂亮,不让父王揪出错处,此事便板上钉钉了,叶子没胆量抗旨不尊,兄长放心便是。”
舟流有些瞠目结舌,道:“阿游,你可真是……”
舟游毫不在意,“能帮到兄长就好。我还要同溯岸商量一番对抗鹰国之事,兄长尽快将消息传出去吧。”
“好,”舟流想了想,叮嘱他道,“若溯岸不同意,你也别缠着他,大不了兄长上前线就是了。”
舟游听到此话,急急转身,大声道:“不可!兄长不能去前线,谁知军营里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舟流揉揉他的头,道:“总得有人去的,不是我也是其他人。而若是我去了,士气必然空前高涨。”
舟游惴惴不安的,咬着唇看了舟流一眼,而后自己跑走了。
他要去找溯岸,溯岸定然不会见死不救。
舟游找见溯岸时,他正在院中的大榕树下弹古琴。
舟游顿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上前。
良久后,溯岸弹完一曲,说道:“阿游,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