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耳听到自己所想的被证实,许宁果生不出丝毫的高兴,只觉得一切都荒谬至极,“那你说白延杀了他的女人是因为想让自己绝情还是想借此让白毅显入绝境成为他理想中的继承人呢?”沈世岸摸了下许宁果因为愤怒而正在抽搐的脸,说道:“都有吧。”
许宁果目光触及在沈世岸冷静的脸上,又突然想到些什么,“你现在把白毅安置在这里?你怎么办?还有白延…”沈世岸把大拇指往许宁果唇上一放,又摸了下许宁果的头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白延已经死了,是白毅动的手,也算报了仇。”
白延身死,白毅重伤,连方然也连带着受了伤,虽然沈世岸只说了几句轻飘飘的话,但其中的艰辛肯定难以想象,现在唯一剩下的白林肯定正打算到处想办法弄死白毅,而首当其冲的是要想办法对付沈世岸。
许宁果不敢深想,却又不得不想,他将沈世岸的手握的更紧些说:“派人跟踪我,是为了保护我?还是就这样打算一直瞒着我?还是想说你是为了我好?”沈世岸面对许宁果一连串的质问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紧了些,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本来就是打算今天告诉你的,想等你考完试,没有想到你事先去了我公司…”许宁果接着沈世岸的话说:“没想到我对你撒了谎,提前去了你公司问你在不在?前台或许不知道我是谁,你派的两个人肯定知道,他们一定会通知你,你这段时间一定都不在公司,还有你一定想问我是怎么发现的?”沈世岸笑道:“愿闻其详。”
看着沈世岸还有心情和自己调笑,许宁果心情也放轻松了些,对着沈世岸解释道:“你每天非要陪我吃饭。”
沈世岸讶异道:“这有什么特别的吗?”许宁果回道:“是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你陪我吃饭没有看上去特别开心的样子,我让你别来,你一脸凝重坚决的拒绝了,感觉好像遇上什么事情一样,你可能不觉得,可我有感觉。”
沈世岸急着解释道:“我没有不开心,我…”许宁果在沈世岸唇上亲了一口说:“不用解释,我明白。”
然后这轻松愉悦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沈世岸再次有些凝重的表情让许宁果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不会是自己想听管理捌流 柒龄叭而柒 到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都说了吧。”
沈世岸有些不舍的将许宁果抱的更紧些,“我要出国一趟。”
意料之中,许宁果问道:“之前也是为了帮白毅才出的国吗?”沈世岸反射性的应了句:“嗯。”
反应过来的沈世岸把怀里的许宁果拉开些距离,想更加直观感受到许宁果的情绪起伏,却只见许宁果一脸坦荡平静的看着自己。
然而沈世岸出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许宁果回道:“刚刚确定的,你又是什么时候有了上辈子的记忆的?”“白毅出事的时候。”
还有方然抱着濒死的白毅时的样子让他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心绞痛的窒息,只感觉自己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真实的可怕,一切的一切都纷至沓来。
沈世岸连开口乞求许宁果等他回来都没了理由,羞愧,自责,内疚都弥补不了曾经对许宁果造成的伤害,他惴惴不安的拽着沙发上的棉布等待着许宁果给他宣判死刑。
“抬起头来。”
许宁果实在见不得沈世岸这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
沈世岸闻言抬起头来,眼睛里还带着休息不足的红血丝以及近乎心死后的哀痛。
许宁果没有在意沈世岸眼底所露出的强烈情绪,冷静的近乎残忍:“沈世岸,前世的债我们一次算个清楚。”
第36章 袒露心迹
许宁果起身离开沙发,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沈世岸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刚重生回来就去找人保护方然。”
许宁果并不在乎沈世岸是否回话,他只想把这些年的话一吐为快,有些事情憋久了确实难受,“你肯定以为是方然因为我而死,我愧疚,所以我想弥补他。”
沈世岸的疑惑许宁果都看在眼里,他自嘲道:“你要这么想也没错,毕竟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我亏欠了他,不过我更想的是提前把四年后发生的所有的隐患全部除掉,把一个原原本本的方然还给你。”
沈世岸神情激动的仿佛要从沙发上跳起来解释整件事情,却被许宁果摆手阻止道:“可我到头来发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所有的一切我都被蒙在鼓里,我不知道白林为什么对方然不利,我不知道白毅这个人的存在,我不知道白毅是你的弟弟,最可笑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爱的是谁?”沈世岸急忙从沙发上起身,不敢轻易上前的抱住许宁果,甚至连手都不敢碰,却无比肯定的回答:“我一直爱的都是你。”
沈世岸的答案没有给许宁果带来任何的欣喜之意,他只觉得自己可悲又可怜,“是吗?如果真是这样暂且不论你之前对我的态度,我这么些年又是干了些什么,你还不如和我说你是这辈子爱上我的,起码我会觉得是我自己天道酬勤,让你这辈子终于看到我的好了,你说我同一个坑踏进去两次,是不是贱的慌?”沈世岸见不得许宁果这么贬低自己,连连否认:“不是,不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一直都警告自己不要在意,不要怨恨,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基于你是爱着方然的,可你却告诉我你一直爱的都是我,可笑至极,那我该恨的,该怨的,我是不是都要说出来。”
“你出国的那一天,我去酒吧喝了酒,你猜我为什么去喝酒?”不等沈世岸回答,又接着说道:“铺天盖地传的都是你和方然的绯闻,你们在同一个酒店房间,我跑去酒吧借酒消愁,跟个疯子一样抓着人吧台小哥问是我好看还是方然好看,呵呵。”
沈世岸听着许宁果说的这些往事,只觉得一把把刀刃往心尖上插,再也顾忌不了这么多,抱着许宁果无力的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许宁果没有挣脱,双手垂在两侧道:“每年的结婚纪念日我都盼着你能回来,不求你给我个好脸色,只求我们能平静的吃个饭就好。”
明知道那个时候的沈世岸没有想起这些事情,许宁果还是忍不住的说:“那天,你在床上和我说要一起准备个婚房,我很高兴,高兴的快疯了,因为我觉得,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了,我再也不用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空房等你回来了。”
“去海边看日出明明是你答应我的,你却一个人单方面的食了言,我连跟你再次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你没有给我这样的底气。”
一桩桩一件件许宁果将伤疤一一袒露的往下说,“我哥说我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作践自己不值,我却固执的一概听不进去,现在想来我哥痛心的是我作为他们疼爱的弟弟或者儿子,却自甘下贱的去讨好别人,却被别人弃之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