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妈妈和会生孩子的爸爸都太伟大了。
傅寒川睡在隔壁陪护的房间,听到阮可夏一直在叹气。
他起身过去看,“怎么还没睡?”
阮可夏蚊子哼哼一样,“睡不着。”
“害怕?”
阮可夏:“不是害怕。哎,你睡吧,别管我了。”
傅寒川说,“要不要我念故事给你听。”
“你说什么?”一整天了,阮可夏总算露出点笑容,“你把我当小孩,还是拿我练手?”
傅寒川却没在开玩笑,手机上搜到几个哄成人睡觉的故事,“你想听《飞鸟和鱼》,还是《狐狸和兔子》?”
阮可夏说,“第一个,你念吧。”让他来听听念成什么熊样。
傅寒川果然不擅长这个,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阮可夏鹅鹅鹅地笑。
傅寒川此时懒得跟他计较,继续念。嘲笑他没关系,起码能缓解恐惧。
阮可夏笑累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就安静下来,专心听故事。
傅寒川虽然读的平铺直叙,但嗓音低沉有磁性。
不得不承认很悦耳。
阮可夏听着听着眼皮开始打架,真的睡着了。
傅寒川停下,安静地坐着。
阮可夏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很乖巧。
也只有睡着才会这样乖巧。
傅寒川等他睡得安稳了,才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就要手术。
阮可夏的紧张慌乱到达顶点。
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他对傅寒川说,“我要是、要是有什么意外,你……”
阮可夏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好嘱咐的,他在这个世界又没有亲人。
可是真的很害怕。
他还年轻,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做,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
傅寒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阮可夏的头,“别胡思乱想,你不会有事,我请了最有经验的医生。”
阮可夏泪眼朦胧,“是吗?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傅寒川险些不厚道地笑出来。
看出来他是真的很害怕了,都开始胡说八道了。
可是当阮可夏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中”的灯亮起来的时候。
傅寒川等在门外,竟然开始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