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还得看主人,教导主任知道花彼岸是季听白定下的Omega,而校方害怕季听白退学,自然连带对花彼岸的责罚也会轻许多。
教导主任干咳两声,先试探性地问:“白同学在后巷的事情,您知道吗?”
他想先看看季听白的态度,再考虑其他。
“看了五分钟。还挺精彩的。”季听白如实回答。
花彼岸却是一个激灵。
水面荡起微微波纹。
教导主任认真盯了两眼那杯绿梗,以为是漂浮的海藻碰到绿梗引起的涟漪。
他也没空理会这点琐事,教导主任继续道:“那,这事季同学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合适呢?”这话已经不仅询问这么简单,还透露出满满的卑微。
花彼岸顿时朝季听白投去期待的目光,希望季听白能够放他一马。
可对上季听白那斜斜投来的视线,花彼岸感到些许害怕。
教导主任很疑惑季听白为何要特意看一眼那颗奇怪的蒜类植物,只是他不敢八卦季听白的事情,紧张地等着季听白开口。
他也不怕季听白徇私,因为情感丧失者没有私欲。
相反,教导主任倒希望季听白能有点私欲。
有欲的人才有把柄,才能控制,不需要像现在这般担惊受怕,什么都要顺着宠着。
季听白想了片刻,才面无表情道:“写三千字的检讨。”教导主任等了又等,却发现季听白仍只说了这三千字检讨。
根据校规,聚众斗殴应是三千字检讨加全校批评,外加记大过处分。
只是三千字检讨,这罚实在是太轻了。
偏偏季听白还一副就该这般的模样,回看向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愣怔片刻,最后只好笑着点头:“好的好的。写三千字检讨。那等白同学出来,就和他说一声。夜已经深了,我就不打扰季同学休息了。”教导主任摸摸有些发懵的脑袋,决定不再思考。
季听白是天才,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挂掉通话,季听白转头看向杯子里的花石蒜。
明明就一条绿梗,他仿佛看到了花彼岸怒气冲冲,正狠狠瞪着他的模样。
这样想着,季听白的心情又好了些许。
“你明明可以不用我写检讨的。”花彼岸虽然不知道季听白有什么能耐,可感觉就是这样。
季听白看了眼那棵气得左摇右摆的石蒜,好玩感更浓了。
“给我个理由。”季听白侧靠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欣赏他家小红花。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仿佛要把花彼岸的每一寸都刻进脑子里。
面对季听白的目光,花彼岸有一瞬间想要说,因为他是他的未婚夫。
帮他不是应该的吗?但这么多年的孤独,花彼岸最终没说出来,“知道了。我明天就写。”没人宠大的孩子,总是最为懂事的。
季听白有点意外,他还以为会听到几句软话。
他姐姐就这样求着妈妈饶过她的。
他自己当然不会求别人,但他有点想听听花彼岸说出这些话。
尤其在季听白这种一朵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