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闻言也跟着喜道,身为内臣不敢多加评价,只往恭喜上说。
不管信中推荐之人到底如何,反正能让从不主动给陛下来信的韩主子破例放下身态联系京城,其人定有出色的地方,如若不然,以韩主子敏感的身份怎敢直接把对方推荐出来。
盛雍珃点头微笑,
“确实是个人才,年纪轻轻就敢口出狂言,单单一纸答题试卷,真是无一不昭显其嚣张轻蔑姿态,别说朕,怕是就这天下都没被他放在眼里,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似乎……似乎有种九天之上看下届凡人似的错觉,实乃朕见过最狂妄的人,没有之一。”
“这,这岂是狂妄,竟连陛下皇权都不放在眼里,根本就是不敬啊。”
老太监听着睁大了眼睛,身为奴才,奴性刻入骨子,实难理解。
“皇权?呵呵,皇权在小子眼里怕就是一个屁……不过,此人确实有如此张狂的本事。”
盛雍珃忍不住轻笑,圣口吐了一句粗言,但最后又是话头一转。
老太监哑然,这等关于朝堂之事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他是内官。
不过盛雍珃并无顾忌,也没指望老太监回答,他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心事的地方,
“此人虽嚣张狂妄,但却字字珠玑,论事针针见血,所想所做皆是由民出发,其不屑皇权贵族,但却真正心怀天下……”
“云之献上的这篇试卷,不当言辞诸多,所述理想抱负也实在令人觉得异想天开,可仔细品味,却每句话似乎都有可尝试之处,比起那些华而不实的文章,高得不止一筹。”
“能够在而立不到的年纪就看透朕大稷江山的根本问题所在,也难怪云之主动给朕来信了……云之说得对,这种人,不是大稷之福,就是大稷之祸。”
盛雍珃看着桌上那种字迹惨不忍睹,但内容却惊才绝艳的试卷,心情复杂难言。
云之到底还是念着他的,否则这种福祸并存的人就算不往外面推,也不必向他诉说,这种人才若能得到,今日的大稷,必将在后世史记中留下辉煌的一笔。
“那陛下,需要现在老奴就准备去‘行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