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张起麟咽了口唾沫,冲着苏伟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做奴才的就该效忠主子。如果换成是你,苏培盛,你会怎么做?”
“我?”苏伟挑了挑眉梢,“投生个奴才就够悲催的了,我这辈子只要一个主子就够了!”
四爷府
东小院书房,张起麟跪在地上,四阿哥坐在书桌后,屋内一时静默无语。
半晌后,张保抿了抿唇,率先打破沉默,“主子,奴才在茗香阁听了张起麟与顾问行的对话,确实没有极为紧要的事。顾问行曾提到传旨那天,见东花园的小院似乎门禁森严。张起麟说是为了防止府内奴才勾心斗角,主子近身的事一直由内监负责,不让旁人随意插手。他自己就住在东小院里,方便随时伺候。可见,苏公公的事,他的确没有向顾问行提过。”
四阿哥瞥了张保一眼,又看向跪在屋子当中的张起麟,语调平缓,“顾问行带着皇阿玛的令牌,你也算是奉旨办事,由不得人。别跪了,起来吧。”
“谢主子恕罪,”张起麟顿了顿,慢慢地站起身,垂着脑袋站好。
四阿哥缓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你既然念着爷往日待你的恩德,又不忘你们兄弟几个的情义,以后顾问行那里该怎么交代,你心中应当有数。”
“是,奴才明白,”张起麟躬下身子。
四阿哥点了点头,将茶碗放下,转头看了角落里的苏公公一眼,语调轻柔,“今儿个你们也都累了,下去歇着吧。”
“嗻,”张起麟、张保齐齐俯身。
“等一下!”苏伟从角落里走出,手里捏着一只碧绿色的瓷瓶。
“把这个吃了,”苏伟从瓷瓶里倒出一枚丸药,递到张起麟眼前,“你把这个咽下去,咱们还是兄弟。”
张起麟定定地看着苏伟,片刻后,将丸药接过,仰头咽下。
张保、张起麟俯身退下,苏伟顿时有些蔫蔫的,也不理自家主子,转身去了内厅,爬到榻子上卧着。
四阿哥跟了过来,伸手摸摸苏伟的额头,脱了鞋子靠到他身边,“别难过了,爷一早就猜到咱们府里肯定有皇阿玛的人。如今看来,是张起麟总比是别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