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李涵让到一旁,“大管事好走。”
马廉匆匆而去,李涵略有思绪地往排房处走,没走几步,就见库魁领着两个人穿着便服迎面而来。双方点头而过,李涵转身看着一行三人着门房开了小门,闪身出府,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隔天晌午,裕亲王府
张廷枢被急召而来,福全盖着毛毯,靠在榻上,炕桌上摆着一封书信。
“臣给王爷请安,”张廷枢俯身行礼。
福全面色发黄,神态间带着些许憔悴,“你看看这信,是今一早被人送到王府的。”
“是,”张廷枢接了书信,展开一观,片刻后蹙起眉心,“王爷,这——”
福全叹了口气,“本王已经派人去调查过这个邵干,他被调遣回京后与索额图来往甚密。”
“那王爷打算怎么办?”张廷枢嗓音深沉,“此事非同小可,托合齐任九门提督,他手里握着的是整个京城的安全。”
“这点本王心里最是清楚,”福全神色安定,稳坐榻间,“你知道当初九门提督职责的确立是因为谁吗?”
张廷枢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小臣不知,只知道圣上任命的第一任九门提督是大将军费扬古。”
福全弯了弯嘴角,“费扬古以前,尚无‘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一职,京中八旗兵丁各自为政。皇上登基后,真正统辖京城治安的人,其实是辅政大臣鳌拜!”
张廷枢愣了愣,半晌没有说话,将手中紧握的书信又拿起来看了看,恍惚间想起什么似的道,“王爷,这信是谁送来的?”
福全摇了摇头,“送信的人什么都没说,门房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
张廷枢咬了咬下唇,略带踌躇地道,“那王爷打算如何向圣上禀明?”
福全微闭双眼,嗓音似有若无,“索额图所谋定于太子有关,然储位一事,自皇阿玛始,就是重臣心中所趋,皇族骨血之痛,圣上更是深有体悟。此一事,即便由我来提,也要一个最为恰当的时机。”
张廷枢敛眉思索,尚未答话时,福全突然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