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芮有些动容,问道,那你彻底好起来了吗?
我很好啊,梁屿故作轻松道,只不过还是很想他而已。
梁屿伸了个懒腰,扭过头发现杨芮不知怎么的竟然双眼通红,他顿时变得手足无措,傻傻地念叨着别哭你别哭啊。
杨芮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争先恐后从眼眶里涌出来,整张脸都被泪水润湿。梁屿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好声好气地哄着劝着,让她别再哭不然就不好看了。
杨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吼,我就要哭,反正好不好看都没人喜欢我。
怎么就没人喜欢你?梁屿不明白为什么扯到这上面来了,他笨拙地摸了摸杨芮的脑袋,安慰她说你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
你懂个屁,杨芮继续呜呜地哭。梁屿叹了叹气,拍了拍杨芮的肩膀,然后重重地捏了捏,完全把身边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当成他的难兄难弟。
知了叫声响彻校园,这几天总能听到行李箱划过地面的摩擦声,高三的学生有些陆陆续续提前搬东西回家了,整个校园弥漫着离别的气息。
杨芮也在这时候为她从未开始的初恋画下休止符。
虽然只是单恋,虽然唯一知晓的那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
今年第三号台风已经生成,气象台将台风预警信号升级为蓝色。正式放暑假那天,梁屿被父亲催促早点回家,他嘴上说着知道了,实际上一放学就去找梁音迟了。
继之前送过孕妇和婴幼儿用品,梁屿后来又送了好几次水果和补品,每次都是放在门口,也不摁门铃通知一声,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终于有一次被梁音迟给逮到了,梁音迟什么也没说,请他进门喝了杯茶,给他削水果吃。从此以后梁屿送东西过去都会打声招呼,或者进去坐一坐。
某次梁屿提着水果上门,门铃按了很久也没人开门。防盗门里面的实木门没有关上,梁屿从缝隙里伸手一推,木门被打开,他叫了好几声都无人回应,离开前敏感地捕捉到一声痛苦的呻吟。
梁屿确定梁音迟在里面,每周这个时间段过来她都在。担心梁音迟出了什么事,梁屿跑到隔壁猛地拍门,找邻居要来物管处电话,拜托物业叫个开锁师傅。挂断电话后,想到里面是个孕妇,他又拨了120。
打完两个电话,梁屿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发觉连手指都在颤抖。
医护人员和开锁师傅同时过来,开锁师傅把门撬开,梁屿冲进去,只见梁音迟半躺在沙发上,神情痛苦满头大汗。医护人员将梁音迟扶上担架,梁屿在一旁帮忙,趁机握住梁音迟的手,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