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都不知道啊。
梁屿抓住谢潮声搁在大腿上的手,在手背上泄愤地咬了一下,没舍得用力,牙齿像挑逗般轻轻擦过皮肤。
他的心里又酸又涩,他看不得他的老师如此潦倒失意的一面,仿佛心里面的珍宝被人弃之如敝屣。但又想到只有别人不要了,才能轮到他,他又开始感谢那个轻易放开他的人。
梁屿在谢潮声手背上亲了一下,眼底有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依恋。
他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上次遗留在这里的校服。时间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他们都还粒米未进。梁屿计划着等下叫个外卖,同时感到些许诧异,他竟然也开始在意吃饭与否这些小事。
走出卫生间,刚踏进客厅,梁屿被阳台外面倾斜进来的大片阳光吸引了全部注意。
纱质的窗帘挡不住耀眼的光线,被风吹开的间隙,阳光争先恐后地涌入。光影斑驳下,背对着他站着的谢潮声,身上被镀了一层柔和的光。
梁屿忽然就停在原地不动了,他唯恐自己一过去会惊扰这样的美好。
很多年后当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他曾经向谢潮声描述过回忆里印象最深刻的这一幕,谢潮声却十分不解。
梁屿固执地要他相信,那个场景的美好与难忘。
谢潮声笑道:“当时我刚睡醒,前一晚吐过,身上又脏又臭,大概连我也会受不了自己。也只有你傻傻的当成宝,还记得那么多年。”
梁屿生气得和他吵了一架,谢潮声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哄好。
当然这都是很后来的事了。
谢潮声回过头,看着梁屿。目光淡淡的,比他身后炽热的阳光要冷淡不少。
十几秒的沉默过后,他向梁屿招了招手:“过来。”
梁屿走到他面前,谢潮声摸摸他的脑袋,说辛苦你了,昨晚我喝多了让你见笑了。
梁屿却道,老师喝醉后立刻就睡着了,什么事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