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陆矶毫无波动,不用想都知道他在叹什么气。

系统默了默:“宿主,你可以通过意念与我交流,不用说出来的。”

陆矶没好气:“你想干嘛?”

第三十二章

吴地山水屏风侧,临窗摆放着一张黑漆案几,桌角摆放着一只细口缠枝莲纹青瓷花瓶,雪白的腊梅斜插在里面,傲雪迎霜的姿态映在了桌案上的一方宣纸上。

方有涯正挽袖提笔,此刻一怔,纸上便氤氲开一滴墨色。

“表兄因何生怒……”方有涯搁下笔,亲自端过一杯热茶邀请他坐下,姬容衡却抬袖猛地一拂。

“你还有闲心喝茶,我却不如你这般有闲心。”热茶倾洒在宣纸上,生生毁了一副好画,姬容衡眉眼依旧冷凝,“你与温景瑜交好,可知他背地里都做了哪些事?我请旨入朝,他竟然让我去做七品工部录事!”

抓起桌上的纸揉成一团:“整日里就是抄写公文,整理库书这等杂事!这分明是故意辱我!”将那团纸狠狠掷地上。

方有涯怔怔道:“陛下那里……”

姬容衡似乎是气笑了,眉梢微挑:“这才是最妙的,我屡屡求见父皇,却都被他以父皇精神不济,吩咐不见任何人给挡了回去,我倒是想问,若是谁都不见,他温景瑜是凭什么发的父皇口谕决策朝政?”

方有涯声音干涩:“我曾见过,姑夫的确是,人在病中,许他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两人间一阵沉默。

半晌,姬容衡点了点头,退到门边:“好,方有涯,是我看错了,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转身大步而行。

“表哥!”方有涯追了两步,到底缓缓停下脚步,神情有些低沉。

他拾起那团废纸,握在手里缓缓攥紧。

“所以你怀疑我?”温府里,温景瑜坐在太师椅中,他似乎极为畏寒,即使房中地龙熏得暖如春昼,依旧穿着狐裘,修长稳健的手捧着一杯热茶,神色在袅袅的雾气里添了几分缥缈。

方有涯面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意:“若真是不信,我怎会来这里问你。”

温景瑜淡淡道:“齐王殿下挂王衔时日尚短,我与他曾有些交情,更曾因户部银款走失一案险些同被诬陷,现在我做了吏部尚书,若贸然给他太多实权,恐惹人猜忌,不如先从小做起,日后再行调动,也可堵悠悠众口。”

方有涯沉默片刻,只说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