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邵……
韩朔阳……
都该死!
“有些话总是该说清楚的,不提他了,倒胃口,你怎么样?老头子对你还有什么疑虑吗?”玉简撇撇嘴,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不似作伪,好歹安抚了某人快要憋到爆炸的心脏。
“没有,哥哥安排得很周全,他对我没有任何疑虑,作为唯一一个对他没什么威胁,又不会觊觎他皇位的儿子,甚至想把我时时带在身边教导,享受一下所谓的天伦之乐,再多过一点病气给我。”谢瑾瑜轻嘲一声,满是不屑。
停了药,身体自然就好了。
不过这一切功劳都被算在了谢瑾瑜头上。
一个带着小可怜光环的儿子,不光身世凄惨还惨遭落水失忆,对自己的身体还有帮助,对于老皇帝那种半只脚快要踏进棺材的人来说,自然是不吝惜多给他一点关爱。
父慈子孝,装总是不难的。
“呵,他算盘倒是打的精。”玉简挑眉,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一圈,又落回谢瑾瑜脸上,虚虚划过他的眉眼。
明明只有一个多月不见,他竟好像有点不太认识这孩子了。
洗去了几分稚气,就连在他身边养出来的婴儿肥都被抹淡,露出精致的下颚曲线,眼眶显得愈发深邃,看着他的目光,竟显得有几分深情。
他的生母就是带了几分外域人血统,谢瑾瑜显然也很好地继承了这一点,看谁都含情脉脉的,自然容易博取好感。
“哥哥会留下来吗?”谢瑾瑜分毫不肯退让,又把话题扯了回去,带了几分焦急。
玉简看着他,有些哑然。
他其实没想这么多,只是顺道来看看他。
只是对上那双殷殷期盼的眼神,仿佛下一秒被他拒绝后马上就能哭出来的水润双眸,一时竟有些不忍。
“你长大了呀,怎么还这么爱撒娇……”他轻声嘟囔了句,目光直视萧君逸,有些无奈的妥协,“可以是可以,不过我需要做些准备。”
像今天这样偷偷溜进来,没惊动任何人已经算是他运气不错了,虽然被发现了也可以安然脱身,但到底会引起不小的麻烦,他不愿意那样。
若是想天天看到,现在这个身份显然是不行的。
“我明天晚上回去吧。等我准备好了,再过来。”玉简征询道。
“好。”谢瑾瑜虽然有些不舍,但又开始隐隐期待下一次正式汇面,他宽了外衣,拉开被子,拍了拍床板,“哥哥,那我们先歇息吧?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玉简一愣,他没考虑到过夜的问题。
但这纠结仅仅维持了一秒,就在小崽子殷切期盼的目光下躺了下去,两人之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他的手,还在他手里握着。
肌肤相贴间传递着不属于自己的热度,掌心沁出的薄汗打湿了他的手掌,略微粘腻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玉简挣了挣没挣开,索性随他了。
谢瑾瑜就着这个姿势,跟玉简絮絮叨叨他这段时日的经历,上至在朝堂上的对应和私下的布置,下至今天的晚膳,挑着所有的话题跟玉简说了个遍,似乎只是为了哄他多说两句话。
玉简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低声回应两句。
连日来赶路的疲倦涌了上来,他就在小崽子越发轻缓的嗓音中睡了过去,意外的香甜。
朦胧间,他的脸上似乎覆上了一片温热,轻柔地来回抚摸着,伴随着一道道令人心碎的祈求声,“别醒,继续睡……”
这道声音太耳熟了,还没升起警惕,就已经下意识放松,陷入了深眠。
彻底对那不断骚扰他的温软失去了感知。
第二日,盯了心上人一整晚的谢瑾瑜,再怎么不愿,也不得不起身去上学,而且是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