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就再没见两人有过什么交集了,直到进了金耀国都城,这两人也没说过一句话,像是完全的陌生人一般。

可八卦之风却不会因为两人的冷淡而停止,它吹啊吹的吹进了金

耀国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吹啊吹的吹进了玉无殇的耳朵,也吹啊吹的吹进了莫漓澈的心里。

父皇……你有爱人了呢……父皇……你可还记得我………

☆、夜宴上

水月寒一行人是由玉无殇亲自迎接的,带着文武百官,大摆仪仗,面子功夫做到实足。

因为都是老熟人了,又加上水月寒这一行人中阎夜和黎夕处境尴尬,水月寒又和海狂儒关系暧昧,几人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场面话,玉无殇就着人将他们分别引进了皇家别苑。

进了都城自然不比边陲小镇,在这里各国的君主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别苑,一应用度也是捡着各自的喜好来,总之,亭台楼阁、廊坊玉柱,处处透着精致别雅,尽显皇家大气。

“皇主子,您看穿这件如何?”手捧着一套天蓝色的长衫,林忠诚躬身问着站在镜前的水月寒,今天晚上有夜宴,正式场合自然要讲究些。

就比如这件看起来很平常的长衫,不说料子如何,只这绣在襟边和袖口处的暗龙纹理就不是出自一般人之手。

“嗯。”淡淡点头,张开双臂任林忠诚为自己穿戴,扭头时看到了外面暗下来的天色,眉峰微拧,“轩儿呢?”

“回皇主子,昨儿个五皇子不是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吗?今天病的又重了些,刚金耀国主派了太医来开了方子,五皇子喝下就睡了,奴才想,可能晚上的宴会五皇子没精力参加,就私做主张没叫起,望皇上恕罪。”边说着,林忠诚边跪了下来。

他们这些当下人的都得有个好眼色,主子宠谁爱谁就要对谁更上心,他心里明白皇主子不会怪罪他,但态度必须要做好,哪怕皇主子责怪了也无非被骂几句,只要他忠心又护主,总不会错。

果然,水月寒并没有怪林忠诚没及时禀报,下午时他正在屋子里打坐曾吩咐了不准人打扰来着,说到底林忠诚也就是惯耍些小心机,人之本性,只一样,别为了本性忘了本份才好。

“朕知道了,记得让底下的人仔细些,别再让轩儿着了凉。”束好了玉带放下胳膊,转身正要出门,忽的又想起什么,回头,淡淡开口,“朕休息时可有人来找?”

林忠诚一愣,“未曾。”

未曾?水月寒的眼眸沉了沉,以他对莫漓澈的了解,那人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必定会找来,可他没有,和‘前世’一样,始终没有出现。

为什么?难道命运走上了同一条路?那个口口声声说只想当他的儿子,不怨不恨不悔的少年还是背弃了当初的誓言?他……又开始恨了吗?

转而又轻笑起来,浅浅的清冷笑意染着眉稍眼角,绝美却也幽寒。

不管莫漓澈变了还是没变,送他来金耀自己要的不就是一个答案吗?他若变了,从此后莫漓澈就是他水月寒的敌人,若他没变……

罢了,到时候再说吧,也许莫漓澈有事来不了呢?等夜宴上再看看,但愿他没有让自己失望。

说来自从和儿子们转换了关系之后,水月寒的心就柔软了许多,连最后那丝阴霾都因为海狂儒的‘倾情奉献’而飞散的点滴不剩,面对唯一还放不下心结的儿子,他更多的选择了相信,而不是如一开始时一味的恨之欲死,这是莫漓澈的幸,就不知他抓不抓得住这份难得了。

带着两个侍卫坐上豪华的马车,黎夕被水月寒留在了别苑里,宴会上认识黎夕的人多,他不想黎夕难做人,当然,更不想的是给阎夜借机纠缠的机会。

那日在驿馆里也不知道黎夕和阎夜怎么说的,第二日见面时阎夜目光灼灼毫不避讳的像所有人表示,他要定了黎夕,黎夕就是他阎夜的人。

那场面囧的,看官使风中凌乱的身板和欲哭无泪的表情就知道了,怕是等送走了他们之后会放十几挂鞭炮庆祝新生吧?

反观黎夕的变化更大,他对阎夜比往日更冷淡了,完全拿阎夜当空气,无恨也无爱,这才是最让人揪心的。

放不开手的阎夜越挫越勇,几次无果后竟想到了迷x,要不是黎夕本事高,说不定还真让阎夜得逞了。

就因为这,阎夜和黎夕的关系由本来的一个冷淡一个火热,变成了现在的你疯狂我更绝情。

阎夜开始不分场合不分情况的一味要追回黎夕,而黎夕也不再手下留情,你敢动手我就剁了你的爪子,明里暗里闹了几十场,没一刻消停。

头疼,当爱情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美好可言?阎夜到底有没有想过,就算他追回了黎夕又怎样?那还是他想要的人吗?也许阎夜懂,就是不肯承认罢了。

“水月国主到~”

伴着通报声,水月寒迈进了大厅,还没到开宴的时候,人却已来了好多,三三两两站在一处聊天的人哪国都有,听到这一声报,竟齐齐顿住了口统一往大门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