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说:“不行,问不出来,嘴太紧了,还得问问隔壁李叔。”

“你说,会不会人家生前真的就是小情侣?或者对方父母真的同意怎么办?”过杏仙道。

如果是小情侣就不说他了,要是对方父母同意,那么就算是警察来了,双方你情我愿,最多提醒一下快点送去火化,其他也不能说什么。

南时扯了扯嘴角:“这有什么难?你找个机会打听一下女孩子的生辰八字,我回去……看看。”

“南小时,可真有你的!”过杏仙一抚掌,随即顿了顿又道:“阿南啊……我就提醒你一句,不是说搞这方面都要倒霉的吗?你要是能少弄一点就少弄一点,又不是什么瞎的瘸的不怕,就要靠这一口吃饭。”

南时有苦难言,他总不好对过杏仙说,不学他师兄当场弄死他吧?

他只好换了个方向安慰道:“没那么夸张……我是基佬,只要不代孕不骗婚,是注定没孩子的。”

“……也是。”

两日一晃而过。

过杏仙到底没打听出来女方的生辰八字。

办事的那天是个阴云天,沉沉的乌云遮着阳光,连天色都是阴沉沉的。

按照他们这边的规矩,新娘子嫁过来,轿车得绕着村子开一圈,换成了冥婚,棺材也得绕上一圈才行。

过杏仙与南时倚在阳台栏杆上,看着远处。

影子还未见着,冲天的唢呐声就已经传了来。

“来了来了!”过杏仙指着远处一个从拐角处过来的队伍。

最前面是八个鼓乐的,穿着一身麻布衣,腰间系着白麻布,手中举着唢呐、笛子、铜锣、笙,走一步吹一步。然后就是个抱着公鸡的年轻人,年轻人穿着一身黑,头顶戴了个瓜皮帽,帽上系了个红花,脸上却涂得惨白。

再然后,就是一架四个人抬着的大红棺材,后面则是跟着十几人,抬着贴了白底黑字‘奠’字方贴的嫁妆。

有风来,吹动了人们腰间的、大红棺材上的、嫁妆上的白麻布,随风飞舞着。

哀乐凄厉。

随着队伍的走近,过杏仙下意识的抓紧了南时的衣袖:“我的妈,好瘆人。”

南时僵硬的点了点头。

那队伍恰好行至他们楼下。

南时额尖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一个穿着鲜红嫁衣的女鬼坐在棺材上,红唇贝齿,咬着殷红如血的长指甲吃吃地笑。

她抬头,恰好与南时对上了视线。

第22章

“一对皮蛋!”

“对2!”

“要不起!”

南时抓着手上的牌, 看看左边的倾影,再看看右边的红衣新娘,有点茫然: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鬼新娘妹子2号鲜红的指甲刮在牌上, 把纸牌戳了个洞,满手的长指甲是真的不适合打牌, 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事儿, 问道:“南先生,您这儿有指甲钳吗?”

“有的。”南时摸出自己的钥匙环递给了她, 上头挂了一个便携的指甲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