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你今年应该有个五岁的儿子吧?如果有人这样对待你的孩子,你会怎么样?”
何太太和何豁错愕地看着何嘉。
何嘉掩面哭起来,想到昨晚的梦境,浑身瑟缩起来,断断续续地说出实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开车不小心。后来,后来我丈夫说黑猫邪门,要是我们去下葬它就会缠着我们,所以我才……可是后来那只猫是突然出现攻击了我丈夫,还把他的手臂抓伤了,我丈夫才会反击。他本来只是想赶走猫,没想到它不依不饶一直追着我们,要咬我们,我丈夫才……为了这事,他在医院打了好几天的疫苗,也不好受的。”
“是么,那可真是太值得同情了。”
苟梁轻笑着说。
何太太怒极,抬起手几乎要打女儿了,过了好半晌还是放下了手,失望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们不觉得这么做太残忍太丧心了吗?”
“妈……”何嘉哭起来,“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让家镇去安葬那三只猫。”
她说着就去拿手机。
何豁皱着眉头,看向苟梁,“七宁,这么说起来这件事和我妈关系不大,为什么我姐夫他没事……我妈却反而?”
苟梁说:“那只猫,不是普通的猫。”
“本来黑猫就是镇宅辟邪之物,在公墓里的黑猫就更不一样,几乎可以说是阴间的使者。那只猫就曾引渡过不少亡者,也有了修为。何小姐,被你丈夫打死的母猫应该有两条尾巴吧?它原本有两条命,还是死在你们手上,可见你的丈夫已经有置它于死地的狠毒之心。”
拿起手提包的何嘉睁大了眼睛,说:“我、我不知道。当时我太害怕了,没有看清……”
苟梁看向何豁,接着说:“不仅是阿姨。那只猫怨气很深,你们家里人包括你身上都沾了业障。阿姨身上有动物的功德,沾的怨气是最轻的,只是她生于阴时体质又比较差,所以反而症状看起来比你们严重。不过,睡眠本就是自我恢复的过程,阿姨身上的怨气已经消除得差不多了,不必太担心。”
何太太说:“那其他人呢,我女儿她……”
苟梁说:“何小姐本心不坏,但毕竟是帮凶之一。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她的命格已经被改了,以后……不过现在更应该担心的却不是你们,而是你丈夫。”
她本来应该是长寿富贵子孙孝顺的命相,但一着踏错,后半生要受孤苦之罪,完全被扭转了。
何嘉腾地站起来,“家镇他怎么了?”
苟梁掐指算了算,何嘉的丈夫确实已经死了,随即他皱起眉头,“你儿子和他在一起?他们去乡下了?”
何嘉身体一软,跌在地上,“我、我让他带儿子去的,我婆婆家旁边有个庙听说很灵验,我就想让儿子过去住几天……”
她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号码却怎么也拨不出去。
何豁拿过她的手机,一接通便是孩子大哭的声音:“妈妈救命,救我!”
何豁大惊:“宝宝你怎么了?”
“好多猫,好可怕,妈妈救我……”
何嘉把手机抢了过来,“宝宝!宝宝你别怕,你在哪里,妈妈这就来接你!你爸爸呢,他居然不在你身边吗?!”
“爸爸不见了……妈妈这里好多猫,我好害怕,呜呜呜。”
何太太惊忙从床上跑下来,说:“孟大师,我外孙他怎么了,您能救救他吗?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七宁……”
何豁扶着他姐姐,抬头看向苟梁。
“借你的头发一用。”
苟梁取下一根何嘉的头发,到处一杯水,掐诀念道:“启请土地,神之最灵。通天达地,出入幽冥。现!”
杯中水晃了下,一个画面突然出现在水中。
汽车中,儿童座上一个孩子正抓着手机痛哭,车窗玻璃上映满绿色、金色的眼睛,密密麻麻的,可怕极了。仔细看,才看出那是一只只黑猫,它们把轿车团团围住!
何嘉尖叫一声,水镜无声,她耳边却听着儿子惊恐的哭声:“妈妈,妈妈救命,好多猫,我好害怕……”
“宝宝!”
她痛哭失声。
何太太踉跄了一下,“怎么会这样……孟大师,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苟梁说:“何豁,你来跟小孩说,让他闭上眼睛,握紧胸前的平安符,千万不要打开车门。”
何豁应声而动,苟梁再念诀,水杯里的画面一变——一个浑身血淋漓的成年男人被几十只黑猫啃咬着,脸上皮开肉绽,身体已经残缺不全,十分可怖。
“家镇……”
何嘉认出男人的衣服正是丈夫早上出门时穿的那一件,喊了一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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