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济今穿着常服,见到江追脸上露出的阴冷神情,他非但不惊讶,还挑了挑眉。

两人对视,相顾无言,只有那只胆大的鸟,还在一直啼叫个不停。

两月之期是那个配药侍卫说的,但实际上,他就是推测,他本人也无法确定,两个月以后,江遂能不能醒过来。

例子太少,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永远沉睡、亦或是突然有一天脉搏停止跳动,这都是有可能的。

侍卫知道这些,但他不傻,肯定不会往外说,毕竟不说还能活着,说了,就必然会死。

好在上天垂怜,饶过了他这条命。还没到两个月,大约是一个月零十天的时候,江遂就醒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对他来说就是进入了一个冗长的梦境,梦里七零八落什么都有,但梦醒了,就全都忘了。

他甚至连昏睡之前在做什么都没想起来,刚看到明黄的床幔,还以为是早上到了。

直到他转过头,发现卫峋就在旁边看奏折,而床边一人高的灯柱上点着灯,烛火摇曳,拖拽出长长的影子,灯芯刺眼,江遂只看了一眼,就被刺激的收回了目光,想伸手拉一拉卫峋的衣服,却没力气,只能沙哑的开口:“什么时辰了?”

卫峋拿着奏折的手顿住,他愣了一秒,扭过头,望着已经睁开双眼的江遂,好半天,他都没有说话。

因为他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他又做了一个会让他醒来后痛苦非常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