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跪着的人确实是左相,但卫峋没有江遂那么惊讶,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无法发难。

他之所以能在四个位置里精准的点中江遂被关押的地方,就是因为,卫峋突然想起来,左相的二儿子几个月前曾经去过那个地方,而他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离开。

满朝文武,这是唯一一个和那地方有牵扯的人,偏偏那人,还是丞相之子。

起因不过是一个看似巧合的猜测,而深思之后,又能回忆起好多可以佐证它的事情,比如左相最近不怎么跟右相吵架了,比如左相监国那段时间,做了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调动,再比如前段时间,本来不着急孙女婚事的左相,突然把两个孙女前后脚的嫁了出去,还都是下嫁,而且嫁的很远。

一桩桩,一件件,不得不让人怀疑。

更让卫峋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没有煞费苦心的隐藏,仿佛他不在乎东窗事发,又或者,他对卫谦盲目信任的过了头。

左相是老臣,曾经也教过他一些为君之道,卫峋一向敬重朝中的两个丞相,哪怕他们跟泼妇一样当朝辱骂对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卫峋还是没把他下狱,而是把人带到面前,想要知道他的理由。

主殿之中,出了卫峋和左相,就剩一个背景板般的秦望山站在旁边,没人说话,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卫峋压着脾气,又问了一遍,笔直的跪在地上的左相,突然抬起头。

“理由?老臣只有一个理由,老臣不想看到卫朝百年基业,毁在陛下的手里,不想看到百姓重新回到水深火热的境况中,更不想看到时光倒流,陛下也走上了先皇的老路!”

秦望山低着头,心里啧啧称赞,不愧是左相,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能叭叭。

……

卫峋拧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