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夜晚微凉,但还不至于让人觉得冷,两人在院中的石桌上摆好棋子,以月华为灯,以虫鸣为友,月下对弈,快意风情。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下到一半时,卫峋终于开口了,“你酿善,有愧疚吗?”

江遂等了半天,总算等到他说话,卫峋的下棋从来不是纯下棋,在他这,下棋其实就是另一种含义上的真心话大冒险。

他问江遂答,答对了什么奖励都没有,答错了立刻获得大冒险。

……

惨啊。

江遂似笑非笑的抬头,不答反问:“说起来,今日我睡得早,不知道末羽从陛下那里回来了吗?”

末羽是江遂贴身宫女的名字,自从江遂派她送酿善回去,江遂就再没见过她。

知道江遂见过酿善的人只有末羽一个,如今卫峋问他这个,看来是破罐破摔了。

果不其然,卫峋一点没有被抓包的虚心,很快回答道:“早就回去了,但是她怕你把她赶出去,一时不敢露面。”

藏在某个房间门后听墙角的宫女:“……”

人艰不拆啊,陛下。

江遂对卫峋的厚脸皮已经叹为观止了,又应了书中评论的一句话,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一定是别人。

沉默片刻,江遂突然笑了一声。

卫峋催促他,“你还没回答。”

脸上还带着残留的笑意,江遂放下一个棋子,“我对县主从没有不恭不敬的地方,何来愧疚之说。”

卫峋不太信他的说法,他反复确认道:“真的没有吗?”

“一点都没有?”